“母亲,您若不是一直偏心大哥,那媳妇也不会,不会觉得不平。”张玉竹这句话让张太太冷笑一声,接着张太太就摆手:“你们出去吧。”

    这回,陈觉蓉虽然晓得自己又得罪了婆婆,但婉宁他们那边,再也不用送东西去了,也是件喜事,于是陈觉蓉也就和张玉竹行礼离开。

    屋内只剩下张太太一个人,张太太看着面前的狼藉,泪已经落下,怎样就变成这样?怎么就能这样?

    “太太。”春桃走了进来,见张太太在那落泪,只敢叫了一声,张太太对春桃道:“你说,是不是我确实错了,我就不敢,不该多偏疼了大爷?”

    “太太,您没有错。”周姨娘快步走进,见状就让春桃去把面前这片狼藉收拾了,自己坐在张太太身边:“大爷这样,大奶奶呢,脾气又这么好,任谁见了,不多疼一些呢。”

    按说,婉宁这样的性子,和她做妯娌是最好不过的,但谁晓得陈觉蓉会是个眼中没有庶出的人,眼中没有庶出也就罢了,还把她在陈府的脾气也带了过来,哪里就能因为婉宁是个庶出,不敬这个大嫂呢?

    天下可没有这样的规矩,长幼有序嫡庶有别,那可是长幼在先。

    “你这话,也是说给讲道理的人听的。”张太太又觉得头疼了,用手按住头:“诚然,二奶奶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但是,她的道理,和我的道理不一样,只是我的念头,又不成了。”

    周姨娘晓得张太太的念头是什么,不外就是他们兄弟能和和睦睦,互相扶持,但现在看来,在张尚书的这番教养下,他们兄弟反目成仇的可能,大过和和睦睦互相扶持的可能。

    张太太是做母亲的,一个母亲,怎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变成这样?

    周姨娘在心里骂了张尚书几句,也只能劝着张太太:“太太也不用十分放在心上,二爷这会儿已经选了官去,等离开了京城,吃过些亏,也就晓得什么才是要紧事。”

    “但愿如此。”说着张太太就躺下:“我头疼,想歇一歇。”周姨娘急忙在一边服侍,春桃又点了安息香来,周姨娘看着张太太躺下歇息,轻叹一声,人这辈子,所遇到的稀奇古怪的事儿太多了,多到,有些时候,都不晓得该怎么去做。

    陈觉蓉和张玉竹回到屋内,张玉竹还安慰了陈觉蓉几句,陈觉蓉倒笑着说:“婆婆不疼我,也是我和婆婆没有缘分。不疼你,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