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太心里明镜似得,但要张太太夸张尚书几句,张太太又夸不出来,只能笑着道:“自从他摔断了腿,这是你对他最大方的一次。”

    张尚书被妻子的这句话堵住,过了好一会儿,张尚书才道:“他是我的长子,我也会为他考虑的。”

    这句话,张太太已经不想再听了,但张太太也不能把张尚书赶出去,只能笑着道:“是,老爷总是会儿子们考虑的,这会儿夜深了,老爷要不要用些夜宵,夜宵是送到这里还是送到书房?”

    张尚书怎么瞧不出来妻子想要赶自己出去的意思,但真要留在这里过夜,只怕还是会听到些冷言冷语,于是张尚书站起身:“送到周姨娘房里吧,我前儿听说她又有些不舒服,也不晓得有没有好一些。”

    张太太让春桃去厨房要张尚书的夜宵,张尚书也就背着手走了,出了上房,张尚书回头看向上房,按说,妻子如此不嫉妒,张尚书该觉得欢喜的,但现在张尚书却总觉得,有些事情,似乎和原来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呢,张尚书却又想不出来。

    罢了,罢了,也就不去想,还是去看看周姨娘。

    “什么,老爷要往庄子上送三百两银子,好让大爷送去做好事?”耳报神很快就把消息告诉了陈觉蓉,陈觉蓉听了这话,已经叫了出来,张玉竹本在一边逗着猫玩,听到这话就把手中的猫放到地上,眉头皱得很紧:“昨夜事情出来,庄子上就送了药材还有一百两银子去。顺天府来人禀告时候,还特地去谢过父亲。”

    “沽名钓誉!”陈觉蓉的声音像从牙齿缝里面钻出来的一样,在庄子上就安分守己地待着,怎么还要闹这样一出。

    “虽说是他们沽名钓誉,但这好名声,也是尚书府的。”张玉竹见妻子恼怒,也就把她搂过来安慰着。陈觉蓉要深呼吸好几次,才能把心里面的不满给压下去,但还是抬起一双眼看着张玉竹:“我倒不是心疼银子,就是想着,你在这里苦读诗书,他呢,只要在庄子上安享荣华,再送一些银子,就能得到好名声,人人称赞,就为你感到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