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就这样说定了,若竹一双眼睛在婉宁和陈觉蓉面上转来转去,着实想不明白,怎么陈觉蓉今儿句句话都是为婉宁打算的,这怎么看怎么也不像陈觉蓉平常的做法。

    婉宁又和张太太说了几句话,就有管家娘子进来回事,婉宁也就去处理这些事儿了,等婉宁离开了,陈觉蓉就笑吟吟地对张太太道:“大嫂这些日子历练下来,和原来可一点也不一样了。”

    “你们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张太太含糊其辞地说着,若竹不由往外头看去,做了人家的媳妇就要这样拐弯抹角地说话,到时候,自己也是这样吗?

    “大奶奶,我怎么觉的,二奶奶这提议,透着奇怪。”等婉宁从屋里走出来,杏儿张口就是这么一句,婉宁笑着看向她:“哪里透着奇怪呢?”

    “二奶奶这个人,平常只要不算计您一下,那就算她对您好了,今儿呢,却主动为您打算,还说要您在娘家住上一晚,您不在家,也不晓得二奶奶会想出什么主意呢。”

    “你这说来说去,就是说二奶奶要算计我?”婉宁淡淡地说着,杏儿急忙摆手:“也不是这样说,就是觉得,奇怪。”

    “她的手再长,也伸不到秦家去。”陈觉蓉要真算计婉宁,当然是在张家算计婉宁的好,毕竟有人有主意。但陈觉蓉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去秦家住上一晚?婉宁的眉皱了皱,就对杏儿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要算计,那我也不害怕。”

    “什么时候,才不算计来算计去啊。”杏儿小声嘀咕了句,婉宁笑了笑没有说话,杏儿想了想也叹了口气,婉宁瞧她一眼:“还有空叹气呢,那看来,给你的活还不够多。”

    “大奶奶,我的好大奶奶,给我的活已经够多了。”杏儿晓得婉宁到底什么意思,故意在那和婉宁讨饶,婉宁这才又笑了:“你啊,可不能和梨儿学,成天想东想西的,我做事,自有分寸。”

    杏儿拼命点头:“是,我晓得的,我们哪里能及得上奶奶您的心思呢。”

    婉宁故意瞪她一眼,二人都笑了,婉宁看着天空,天高云淡,想那么多做什么呢,等到时候就会晓得,想那么多,都是白想。

    第二天就是若竹出嫁的日子,这天一大清早婉宁就起来了,梳妆打扮好了往前面来,看着下人们把厅堂装扮好了,又四处检查了遍,今儿可不能有半分懈怠,不然会被人笑话。

    管家娘子又送来张尚书夫妇的衣衫,婉宁让人送去给张尚书,至于给张太太的那身,就是婉宁亲自送去。婉宁进到张太太上房时候,见张太太虽起来了,却没有装扮,春桃站在张太太身边,似乎在劝她什么。

    婉宁见状就停下脚步没有上前,还是张太太对婉宁道:“是送衣服来的吧,拿来吧。”

    “婆婆,这衣衫我瞧过了,做得很好。”婉宁有千万句想要劝张太太的话,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只能夸这衣衫做得好。

    “家里新来的针线上人还不错。”张太太站起身,春桃急忙从婉宁手中接过衣衫,服侍张太太穿上,张太太看着衣衫上的刺绣,只说了这么一句。

    “是,还亏得管针线上的王婆子,操心这件事,不然这针线上人,一时半会儿可难寻到合适的。”婉宁也只和张太太说些家常话,见张太太穿好衣衫,婉宁也就拿过一边的冠子,给张太太戴上。

    张太太整理一下冠子上的配饰,看着镜中的自己,才对婉宁叹息:“当初我刚落生,相面的说我有一品夫人的命格。那时候爹娘都说,一个商户家的女儿,哪里就能做一品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