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戚允那边动向的倪太医,回想起这几日戚允消沉的状态,幸灾乐祸道:“这几日戚允离开太医院的时间越发早了。”

    “不再彻夜钻研,天天喝闷酒,看起来要准备半途而废。”

    罗太医闻言也想起来:“起初戚允还会冒着患上时疫的风险去给那些隔离起来自生自灭的病患们开药诊脉。”

    “不仅费精力,只是够吊住他们的命,还会损耗药房大量药材,听说药房现在已经不给戚允支取药材。给那些宫人的药是他自己在补贴。”

    “现在估计是意识到凭他一己之力如同螳臂当车,逐渐不去了。”

    姜太医讥讽道:“呵呵,没染上时疫都算戚允这小子走运。”

    “自掏腰包给低贱宫人治病,实乃妇人之仁,能力又不足,浪费药材罢了。”

    “还是太年轻了,生死见的少,心比天高,总以为自己能掌握全局。”

    左院判郎道文摸了摸胡子,谨慎道:“戚允接触过那么多病患,总会有些收获吧,会不会是他在藏拙?”

    其他人面面相觑,这么一想倒是有可能。

    戚允能坐上太医院院判的位置,他们虽然不服,但是知道此人还是有能的,不可能研究了大半个月都没有丝毫进展吧?

    “也是,戚允背后还有戚老太医,戚老太医可是面对过三次大疫,经验在这里摆着呢。”

    离郎道文最近的罗太医压低了声音:“大人,不如我们......”

    郎道文听完太医的话后,沉下目光:“行,那便按你说的,记得做的隐蔽点。”

    *

    入夜,丑时,一黑衣人潜进了太医院戚允办公的书房,拿着火折子翻找。

    他找了许久,摸到书桌暗格处有一木匣子,撬开木匣子的锁,看到里面一打材质怪异的纸张。

    黑衣人想起来上头人叮嘱过,戚允研究时疫药方时总是在薄薄的纸张上书写,那种纸张市面上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