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宁的方向大抵是往南。

    但不是直直向南走,而是躲躲闪闪,一路回旋绕着走。

    这一绕,任宁足足绕了七天。

    七天里他遇到过好几次搜索云垂小兵的西凉人也遇到好几波狼。

    能躲的任宁尽管躲过去,不能躲的就杀出一条血路来。

    他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幸运的是都是些皮外伤。在追命草的治疗下,并无大碍。

    这天天刚亮,天气愈加闷热,热辣辣的像下了火。

    荒草丛里钻出来的任宁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口粮袋。

    袋子里口粮倒还有些。只是他抢到的水已经喝光,只剩下几个空空如也的竹筒。

    他往北看了眼。

    远处的天空又冒起了好几处浓烟。

    格龙骑在马上,看着前面熊熊舔着草原的火焰,脸上阴晴不停。

    是他让人点的火,但放火不是他的主意。

    区区一个百长,他还没权力说点火就点火。

    毕竟这片草地里可不止他一个百人队,还有不同的百人队在搜着云垂的斥候。

    如果随便放火,烧到的可不止躲藏的云垂人,还有他们数百的同伴。

    “烧得好。”旁边传来下属们欢笑的声音,“那些云垂老鼠东躲西藏,不时冒出来杀我们几个弟兄。早该放火把他们烧死,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