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将门虎女,楼家的人上下没有一个孬(nāo)种!这兵符,我也掌得!只要楼家还有人在,就不会将燕家的心血交给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笑话,从没有说夫死妻继的!”

    “那便从我这里开这个先例!”楼绾岑说着,叫手下带上燕寻风、刘忠以及还有气的士兵。

    “你一个女子掌兵,不怕你丈夫九泉不宁吗?!”

    楼绾岑冷笑:“这燕家军的兵符一直在我手上,我夫婿亲手给的,真想问个清楚,我可送你下去!”

    她早说不要为这腐朽的朝廷卖命了,可怜夫婿还带着幻想,这下却搭了命进去。

    “放肆!你个女子还想沾染兵权?!这是藐视朝廷,更何况收兵符可是储命!”

    “岂知边关险?尽是儿男戍狼烟,三军帐前两股颤,弱女绣腿花拳,没必要拿女子身说事。

    君不见,桃花马上秦良玉,白杆犹能败千军。君不见,娘子军中平阳女,威震关中数万兵。

    我从小抛锦裘、卸红装,拍马出重门,现历乱世乾坤,揽月照山河,碎梦犹多,提枪走龙蛇,黄沙百破,哪里不比男儿?!

    何况储君不慈,粮草层层剥削,抚恤金的人头一笔笔被划去,惯用墨迹的谎言掩盖我们血写的真相!我数千铁骨铮铮的将士如何还为你们卖命?!

    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屁的太子!去他的忠君,告诉太子小儿,他该知道这是谁的春秋!这江山春秋,从不为他写!”

    “燕夫人,你这是要造反?!”严不还脸色煞白,完全没想到楼绾岑性子比燕寻风还烈。

    “造反?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待我等从头收拾旧日山河,再还那千里炊烟!——你这荒乱的朝,我楼绾岑,就反了!”这朝不善我,那便反了又如何?!

    她要证明这大雍朝的无能,她要为丈夫,为那些将士报仇,她要拿女子身闯那一闯!

    她从不是什么楼大姑娘,不是什么燕少夫人,她是楼绾岑!身不在男儿列,心却比男烈的女将楼绾岑!

    雪岗白骨满疆场,万死孤忠未肯降。寄语行人休掩鼻,活人不及死人香——这从来不该是正常的!

    “楼绾岑,你!”严不还简直气冷抖,他不由的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