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根据宫中的见闻,以为屈居人下者想要做什么很难,但想要不做什么,却很容易。”

    这句话说出。

    朱祁钰赏识的颔首。这一句话,就道出了皇帝和宗室之间的关系。

    宗室确实不能抵挡无上的皇权,但他们要无为,却很容易做到。

    哪怕皇帝震慑了,打压了,宗室都臣服了,但皇帝所要的,难道是躺平的宗室?

    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宗室何等庞大的势力,有多少人才,若不能为皇帝所用,为皇帝前驱,为社稷自愿奉献一切,这其实皇帝的本意,就失败了。

    所以,皇帝要一次次震慑宗室,但不能直接,用权力强压,真正决裂,反而没有意义。

    “不错,嫣儿,你的悟性很好,这些年在宫中的冷遇,没有白白浪费。”

    “谢陛下!”

    上官嫣儿很开心,她忍住激动,为皇帝端来药膳。

    “那嫣儿,若你有机会,你要如何处置宗室呢?”朱祁钰又问道。

    “陛下,臣妾以为,若要打压藩王,那么就拉拢一批,打压一批。但若要让藩王动起来,就要赏罚分明,不仅有部分藩王能够受赏,所有藩王皆有机会。”

    “什么样的机会?”

    “臣妾以为,现在的宗室,虽然对藩王有极大的优待,但也有极大的限制。宗室子弟出生之后,就锦衣玉食,什么也不用做,但同样的,他们也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一辈子限制在领地上。”

    上官嫣儿说道,她的见解是多年在宫中陪伴太后所见,渐渐领悟,此刻就说了出来。

    “藩王无召,不得入京!”

    “这句话,就道出了藩王的心酸,没有皇帝相召,藩王哪里也去不了,什么也做不得。多少宗室子弟,本来有雄壮抱负,想要一展才华,但却没有机会,最终只能走阴私之道,成为社稷的蛀虫才能有一丝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