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上前给贾母换衣裳,一面又笑说:“恭喜老太太又要添一位孙媳妇。”

    贾母自然也高兴:“只盼着他们尽早开枝散叶。人丁兴旺,才是家族繁荣之相。”

    贾母又一叹:“蓉儿如今才是脱胎换骨。”

    鸳鸯思忖着老太太的意思,转而说道:“蓉小爷就罢了,单说那位林公子,真真是戏文里的才貌仙郎,快把二爷都比下去了。”

    “我瞧着也是,可惜不是咱们家的人。”

    宝玉就住在贾母暖阁外的碧纱橱里,此时也拉着袭人的手道:“这位林哥哥,真真是满天的精华灵秀都到他身上去了。我这等须眉浊物,真是白长了这么些年。”

    丫鬟们都偷笑。

    晴雯睨他一眼,笑说:“往日二爷常同我们说什么,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这回林公子是什么做的?嗯?”

    宝玉笑着指了指她。

    又发出与贾母同样的惜叹:“只可惜林哥哥不是咱们家的人,不能长长久久地在一处。”

    袭人一边伺候他脱衣裳,一边道:“好歹这位林公子要住一段时日的,听说他极会读书,年纪轻轻身上已有了功名。二爷该同他论些经济学问才是。”

    宝玉甩开她的手,扭到一边去。

    袭人也不敢深劝,忙又赔笑上去,这才罢了。

    次日一早,林齐带着贾蓉贾芃练完功,三人休息片刻,用完早膳。

    这个院子里头有棵大槐树,槐树底下又修了一个小亭,三人便捧了本书,自看自的。

    只不过贾芃的那本“书”,是惜春给他画的故事,就那么小小的一册,快翻烂了也没见着第二本。

    又有罗管事送来一封信:“林公子,这是金陵给您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