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好,只是我素来多心,因而顾虑得多些。

    一则他家兄弟四个,三个哥哥都成家理事了,只他一个还在读书。父母必也有所偏好,既有偏好,难免兄弟之间有争端,我担心家事不宁。

    二则就是科举一事,哪里能说得准的。他家对李四寄予厚望,若是不中,往后在家中如何自处;若是中了,又要如何报答家中供养之恩?

    夫妇一体,我也是担心婉之跟着李四受委屈。”

    唐夫人深叹一声:“可怜你想得周全。”

    王熙凤啧啧称道:“我原想着嫂嫂是担心李四忘恩负义,成了陈世美之流,哪里想到这些。”

    尤清之笑道:“他家既想高娶,已然超越陈世美之道了。”

    “这话很是,”唐夫人笑道:“清之,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这门亲事说不准还真能成。”

    尤清之和王熙凤都看过去。

    “李家太太也和我交了底,他家三子成亲后,他家老爷便给四个儿子分了家。

    三个大的读书不成,田地多分了些。李四分的田少,却多拿了银子。

    李老爷也发话了,李四往后科举花费都从自己的私库里出,什么时候花完了,也不用再考了。”

    见尤清之眉眼间带了笑意。

    唐夫人接着说:“李家太太还说了,不管李四往后中不中举,能不能做官,他们夫妇二人都是要跟着大儿子在金陵养老的。”

    王熙凤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若是李四得做高官,他家里耐得住不去共享富贵?”

    唐夫人笑道:“这又是李家太太的原话了,她说官家小姐规矩多,排场大,若他儿子比儿媳妇娘家官小,她还得给儿媳妇陪笑,还不如在家当老太君。”

    王熙凤捧腹:“还真真是个实诚人没错。”

    “那若是有朝一日当得高官了?”尤清之微微偏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