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止了笑,尤清之方道:“总之是咱们家先下的帖子,咱们占着理呢。若是用这样的手段,反而让自己落了下层。”

    黛玉微微垂首:“嫂子说得有理。”

    惜春噘嘴道:“那可如何是好?”

    尤清之便把当初贾珍赌钱的事说了一遍。

    “此事是先珍大爷之罪,本是他以身试法,太爷偏说他是‘以身饲虎’,其中道理,你们可懂了?”

    惜春沉思片刻:“厚脸皮之道?”

    黛玉笑道:“亏大舅舅疼你,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黛玉觉着呢?”

    黛玉婉言道:“大舅舅虽是颠倒黑白,倒也让人抓不出错来。最妙的就是咱们自己先报了官,否则事后说是‘以身饲虎’也没人信了。”

    “正是这话。”尤清之笑说:“此为阳谋,先珍大爷不争气,有套就钻。太爷投鼠忌器,又不能真把他送进牢里去。

    若是不报官,就被人捏住了把柄,索性因势利导,先下手为强,把事摊到平面上。”

    “不过,”尤清之拉拉惜春的小辫:“厚脸皮也是要的。”

    二人都笑。

    尤清之接着说:“甄家要与我们打擂台,明眼人都知道,可你见谁往外说了?无非大家各自隐下,听风声罢了。”

    惜春明白过来:“别人都不说,我们自己说。”

    尤清之点头,让银蝶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银蝶眼神发亮,笑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