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心先处置的是那位领头的男子,大约四十多岁的模样,但头发已经大半成了花白,风霜雪雨在他黝黑的脸庞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任心仔细的在其身上寻找着玻璃,见到一个就拿出来一个,并用碘酒与生理盐水互相陪着着清理伤口,不让其留有一丁点的杂质。

    “呲呼”中年男子竭力的控制住自己,不大声呼喊着疼痛,只是这粗重的喘气声出卖了他自己。

    “疼就叫出来,不碍事儿的。”任心提醒道,“憋着对身体不好,你这样会使得肌肉处于紧张的状态,全身都紧张,那我这给你拔玻璃渣的时候就容易碎掉。”

    “啊那我努力不让我肌肉紧张,我叫,我叫出声来!”中年男子说道,并转过头对着其他两个男子说道:“知道不,不要憋着不叫,对咱身体不好!”

    听到这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任心的嘴角也是不自觉的上扬了一下,接着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弄得,身上的玻璃这么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领头的中年男子叹了口气,回答道:“我们三个是在一家玻璃厂上班,今天机器发生的故障,导致一块玻璃从机器里弹了出来,之后落到了地上,我们因为离那台故障的机器最近,所以这个散落的碎玻璃片就射到了我们身上。”

    接着,话锋一转,语气也从悲痛变得庆幸,笑道:“不过,万幸的是我们三个人都没有让碎玻璃给弄到我们眼睛上,不然这麻烦就更大了,说不定得做手术了!”

    “古大叔,你都破相了,说明你这防护的不到家啊!不像我俩,脸上可是一点伤都没有!”旁边的一个二十多岁,看起来十分朴实的年轻人说道。

    任心听到这些人对这一危险情况毫不在意,甚至于谈笑风生,不由的向其竖起了个大拇指,钦佩他们的面对不幸的乐观,面对困难的不屈。

    可是,任心的心里依旧是一阵后怕!

    对方说的这么云淡风轻,可真是的情况肯定是凶险万分!

    这特么的根本就不是破相的事情啊!

    当时他们面对的是一块刚刚出炉的、还冒着热气的玻璃,面对的是初速度极快、碎片无数也让自己无处遁藏的玻璃渣,面对的情况是万分凶险却又无物可挡。

    这在他们嘴里面就是“破相”的事情?

    以血肉之躯来抵挡这些要知道人体脆弱的地方太多太多了,每时每刻都有平白无故丢了命或者受了伤的危险。

    有人曾经说过:笑着面对所有的苦难的人只有两种情况,一是雨过天晴后的淡然,另一个是不得不接受的无奈。

    而对于受伤的三人而言,大概便是后者吧!

    想到这三个人前前后后的所有表现,任心不由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