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诗兰拉着白舒,边走边道:“是我们的家,就在山下。”

    罗诗兰说着,又拿出了两把穿在一起的钥匙,解下了其中的一把,递到了白舒的手心里。

    那钥匙为白铜所铸,隐隐已经有了绿锈,显然已经是上了年头,钥匙的尾环处镂刻着鸾凤,栩栩如生。

    白舒没有多说话,收下了钥匙,又回去接了纸鸢,三个人一起出了太虚,下到了丰嘉城中。

    街上行人如织,白舒牵着纸鸢的手,和罗诗兰并肩走着。

    走过一条热闹的街市,穿过花巷,罗诗兰带白舒来到了一处宅子前面。

    那是一扇黑木门,门上面没有牌匾,一把厚厚的铜锁将门紧紧的锁了起来,似乎也将沉重的往事锁了起来。

    院墙里面爬出月季花的枝干,攀附到院墙的外面,占领了大半的墙壁,已经有几朵月季开花了。

    真正懂得欣赏月季的美的人,最喜欢的一定不是月季初开时那几朵孤傲的倩影,也不是花期正好时,那满目开的热烈的将绿色压在身下的红艳。

    月季最好看的时候,是在花期快到中段的时候,绿肥红瘦的那种对比之美。

    此刻这月季还没到最好看的时候,白舒却已经暗暗想好了,等过一段日子,要再下山来看看。

    罗诗兰见白舒望着那月季出神,便对他说道:“这是师父亲手栽的月季,只可惜这月季开花的时候,师父已经不在丰嘉城了。”

    白舒苦笑着走上前去,用自己的钥匙打开了这扇院门。

    白舒生平最喜欢三种花,一是玉兰,刻玉玲珑,吹兰芬馥。二是梨花,清骨冰肌,落尽成雪。

    而第三种,就是月季了。

    白舒和白访云完全是两个性子,但偏就在这对花的品味上,有了些许相似。

    白访云这宅子倒是不小,前院亭台楼阁,后院香竹桥水,中厅和长廊边无不雕栏精致,每一处落脚点,都是整石匀分。

    苔藓青青,树影重重,假山怪石,安然于清泉活水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