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瑟从沈氏那里出来,一眼看见了顾泽夕。

    他独自一人站在廊下,负手看天边的流云,身姿硕长,玉树临风。

    她竟逮到了顾泽夕独处的时候,苏锦瑟惊喜不已,马上找了个借口把顾远风支开,走了过去。

    顾泽夕一看到她,马上呵斥:“站住,离本候远点。”她到底是不是侯门嫡女?懂不懂瓜田李下,懂不懂避讳?

    苏锦瑟委委屈屈地仰头看他,泪水在眼眶里要掉不掉:“候爷,您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就因为我未婚先孕?那您为什么不讨厌夫人?她不是跟我一样吗?”

    顾泽夕皱眉:“她哪里跟你一样了?”

    “看来夫人什么都没跟您说过?”苏锦瑟道,“十五年前,我娘派人去鄂州接她,打算给她寻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她却在回京的前一夜,跟顾远风睡了。我娘被她气了个半死,实在是没办法,才准许她嫁给了顾远风。”

    顾泽夕听着听着,朝她看了过来,目光凌厉。

    苏锦瑟把胸一挺:“候爷不信?这事儿我爹,我娘,白姨娘,还有把她带大的何嬷嬷全都知道,不信您问他们去。”

    这事儿她可没说谎,她理直气壮。

    苏芩秋真以为自己有多清高?不过是比她会瞒罢了。她偏要戳穿她的真面目,让顾泽夕看个清楚!

    这时苏芩秋从净房出来:“候爷和苏姨娘在这儿说什么呢?”

    “碰巧遇到了而已,远风还在那边等我,我就不打扰夫人和候爷了。”苏锦瑟暗自得意一笑,转身走了。刺她已经埋下了,她就不信顾泽夕不介意。

    “真只是碰巧遇到?”苏芩秋狐疑问顾泽夕,“苏锦瑟跟您说什么了?”

    “她能说什么,狗嘴吐不出象牙。”顾泽夕轻描淡写。

    他不肯说,苏芩秋也就没再问。

    顾泽夕明天一早,还要去鄂州,两人没有逗留多久,便向苏德仁和沈氏告辞,带着顾远风和苏锦瑟回宁远侯府去了。

    当晚,苏芩秋亲自帮大丫收拾行李,恨不得把整个金戈院,都给她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