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眼带笑意,连称了好几个好字:“淮南这孩子打小是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他什么性情我最了解,没什么坏心眼,爱人不自知,但爱绝对是真的。”

    阮绵也顺着这话往上赶。

    “他最近在盐城办公,这些东西也都是他寄回来,让我送一份过来。”

    “有心了。”

    之于陆淮南,陆老太奶除了看重,心生愧疚。

    人年纪一旦大了,心里就难免忆起很多过往的事。

    有时候,她也总是在想,倘若当初他母亲的事,自己多加阻拦,也许不会让他这么多年过得如此辛苦。

    被众人猜忌,被人误解。

    “奶奶,这都是他该做的。”

    陆老太奶笑笑,满脸的褶皱也没掩盖她眼底那份和蔼之情。

    她说:“当年他妈的事,本该是得恨我们,可这孩子天生傲骨,做什么事都想争第一,小时候他犯错挨他爸的打,燕州大冬天的下着没过膝盖的雪,他硬是跪在外边受罚,都不肯服软。”

    阮绵很懂得察言观色。

    这话她没接。

    不管怎么讲,她都不好接的。

    陆老太奶看着她:“阮绵,看到你们和好,我替他开心。”

    “他值得。”

    阮绵这三个字是很中肯的。

    她跟陆淮南,兜兜转转了六七年时间,两个人就像是摸不着方向的刺猬,互相刺得遍体鳞伤都不肯放手,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哪怕死,也要死在一个坟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