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没说完,冯榆燕便冲着她横了一眼,吓得她口中的后半句话怎么也吐不出来。

    “你说什么?”冯榆燕语气里蕴含冷意,犹如寒风拂过,叫人即便是在这烈日之下,也不由得后脊背发凉。

    “没,没什么。”

    徐酌舒面色悻悻,自知自己实在是僭越,连看她的眼睛都不敢。

    “说都说了,别藏着掖着,有什么不吐不快的,便一起都吐出来,叫我好生听一听罢。”冯榆燕低低笑了一声,“殿下是何时说的,早晚受够了我?”

    怕徐酌舒不说实话,她语气里沾染了些许威胁:“随意扯谎挑拨我与殿下夫妻情分……如今殿下不在,我若是将你治罪,可无人能为你说情。”

    徐酌舒心里也憋着一口气,如今被一激,更是直接开口便道:“妾身哪里知道您又殿下置什么气,就是有日殿下醉了酒到我屋中来,便说了这么一句……你可莫要不信!也别去找殿下作证,你即便是问他,他也不会承认……”

    冯榆燕面上明显有一瞬的呆滞,而后慢慢恢复寻常那般淡然模样。

    “我知晓了。”

    徐酌舒仔仔细细看了她一会,似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如今已经违背了来时的初衷,忙直起身子:“姐姐,你寻常时候使些小性子也就罢了,这种时候莫要再闹了,想法子去寻寻人罢,即便是为殿下求求情也好呢。”

    她说的苦口婆心:“如今先帝也不过刚薨逝没多久,新帝不也得要面子吗?他才不愿意担上残杀手足的情分呢,妾身回去同父亲商量过了,父亲说新帝如此这般,一来是搓一搓殿下身边人的锐气,而来也是等着殿下的暗装主动出来求情,姐姐,你父亲之前的部下左右如今也管着闲职,不如……”

    不如,主动跳出来,将新帝的注意吸引走。

    这话,即便是文盈也都能听明白其中浅显的算计。

    她下意识去看三皇妃的面色,果然难看的紧。

    想想也是,冯老统领阵亡,冯家如今只剩下三皇妃一人,想来冯老统领的部下如今也过的一般,如今徐父竟想着要将他们推出去,三皇妃如何能忍?

    冯榆燕深深吸了一口气:“今日这话,我可以当从来没听过,你且回去转告你父亲,莫要在动这种念头。”

    “那怎么能行?这是如今唯一能救殿下的办法,你我都不知殿下朝中党羽都有谁,除将你们冯家的人出面还能有什么办法?爹爹也是迫不得已,要不然你想个更好的法子好了!”

    徐侧妃今日是豁出去了:“姐姐,你就行行好罢,看在同殿下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上,你莫要这般狠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