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的声音有些发颤,既是气那些人卑鄙,又是心疼阿佩收这无妄之灾。

    阿佩面上满不在乎:“那些人也不过是想给公子一个教训,但还怕将他彻底得罪了,当时一共进来四个人,我还以为我要清白难保呢,结果几个人就是拉住我,要将我腿打断罢了。”

    说着她还笑出声了:“那几个笨贼,想伤了我,又怕真给我伤重了,磨磨蹭蹭的半天不下手,最后终于下手了,公子倒是回来了,将那几个人通通扭送到了官府去,哈哈,你是不知道他们有多狼狈。”

    文盈的心一抽一抽的疼,阿佩说的虽是轻松,但当时的情况得是有多惊险,在事情未定的时候,她又得有多恐慌无助?

    文盈紧紧拉着阿佩的手,她觉得自己的再多安慰与补偿,都不能抵得过阿佩所受惊讶的万分之一。

    她想,公子不让她回去,说王妃那里安全,是不是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事,而他将阿佩从陆府里接过来,是不是早就——

    文盈忍不住问:“后来呢,雇佣贼人的背后之人可查出来了?”

    阿佩想了想:“好像是查出来了,但具体是谁我不清楚,听说新帝因这事还给了公子好多赏赐,我想,说不准就是新帝故意的,故意逼着公子处于众矢之的,不得不亲近新帝。”

    文盈却也是明白了,公子能料想到会出事、会有人潜进府来,何尝料想不到阿佩会替她受这无妄之灾?

    甚至大公子就是为了用这件事,叫自己明面上归顺新帝来的更顺其自然,要不然为何那日连贼人都断定他不在,但他却能及时出现,叫本该短腿的伤,减轻到如今能行走能修养的伤情?

    阿佩在陆府之中便一直同她在一处,后来大公子迁至新居,且接人过来,都未曾遮掩,何尝不是有意要误导旁人阿佩的身份?

    文盈的手攥的紧了又松:“对不起……”

    她觉得这话是最无用的,也是同她如今心情最为相配的。

    是她心虚,阿佩是被大公子算计,也是替她所伤,她眼角生出泪来,在还未曾流下的时候忙给擦去,转身去取自己的妆匣,除非取出公子送的鸳鸯玉佩外,剩下的连着盒子一同都塞给她。

    “我不知该如何能补偿你,这些给你,若是日后有机会,这份伤我定也要替你受,还你的恩情。”

    “呸呸呸!”阿佩哭笑不得,忙去拍她的手,“你咒我呢?还盼着也有人来刺杀我不成?得了得了,这些东西你可宝贝着呢,自己赶紧收好罢。”

    阿佩凑近她,压低了声音:“公子也是对我有补偿的,那四个人如今都凑不出一双好腿来,还有,他将当初分我主家家产的人,都暗地里处置了,不止我主家的家产要了回来,甚至他们家中如今还或多或少遭了报应呢。”

    阿佩忍不住感叹:“原本他只答应将我主家的东西拿回来,如今处置他们,分明就是在补偿我受的这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