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收茶盏的手一顿,孙凭天面色也有些不好看:“珠娘,你别这么说话。”
李珠渔轻轻哼了一声,看了丈夫一眼:“是你要来说清楚的,还不坐下?”
但文盈烨仅仅只愣了一瞬,便动作如常:“茶算不得名贵,污不得姑娘气节,不必担心。”
转而她捧着茶具去厨房,孙凭天下意识站起来便要去帮忙,但却对上了文盈的双眸。
她对他摇了摇头。
孙凭天又有些尴尬地坐了回去,现下只有他和妻子两个人,他压低了声音,同妻子好好商量:“珠娘,你说那些话是干啥,干嘛诚心给妹子难看,这喝个茶,怎么就能说上矜贵不矜贵的。”
李珠渔原本是不醋他们的,之前听他们的过往,她只觉得这二人是一个爱慕虚荣的美人,另一个是憨厚老实的农户,本就是半点都不配,即便是昨日里见到文盈,她也觉得无论是样貌还是品行,都同自己的丈夫配不到一起去。
可如今见到二人站在一起,这种言说不出来的熟悉,叫人忍不住去猜想,他们从前是亲近到何种地步。
“我说你怎得不去帮着佳人洗茶盏,合着是要留下训我,那你还是赶快走罢,别在我面前烦我。”
自打成亲以来,妻子可从没有在自己面前露出过这般委屈的模样,若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他态度瞬间软了下来,伸手去扯妻子的袖子。
只是李珠渔却不再吃这一套,胳膊一躲,便将自己的袖子抽了出来。
“瞧瞧你方才那个熟悉的样子,之前都不知道来陈家干了多少活儿了,你讨姑娘欢心是不是就只会这一套,你要娶我之前便是来我家干了好久的活儿,之前要娶陈姑娘,是不是也干活儿了?”
孙凭天挠挠头:“确实是干了。”
李珠渔更生气了,起身就要走,孙凭天忙拦住她:“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活儿确实是干的,但也并非是因为要娶妻,之前还没见到文盈妹子的时候,邻里之间我帮着陈家做点活儿也正常,平日里我不在的时候,南姨还会陪着娘说话,这不是很好吗?”
孙凭天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来哄妻子开心,他只能实话实说,证明自己真的没有什么歪心思。
李珠渔略带委屈地看他一眼,虽则只是闹闹脾气,还是信孙凭天人品的,但她还是希望能得丈夫的温柔轻哄,只可惜自己丈夫根本没有这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