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袛被她这话气的面色难看,可偏生心里又觉得,话糙理不糙。

    她想离开,他却偏要留,怎么看都是他在自讨苦吃。

    陆从袛喉结滚动,终是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也把想要禁锢文盈的冲动压下,不想叫外面跟着是随侍看了笑话。

    “随你怎么想。”

    他冷冷撂下这句话,转而便不再言语,重新将眸子阖上,全然但文盈不存在一般。

    马车之中重新安静了下来,但却因为土路上的不平整,文盈想躲避着他些,却又不得不因马车中的摇晃而同他擦肩。

    这回的触碰倒是更叫陆从袛心中烦躁,沉重地呼出一口气来表示自己的不悦。

    文盈挑了挑眉,倒是也不将他的不悦放在眼里,做奴婢的,隐忍是必备的本事,比他难伺候的主子她都能抗住,大公子这又算的了什么?

    更不要说她方才还是自己有意将他给气到的,如今不言语,反倒是有种胜者的大度,反倒是叫她觉得心中隐隐的欢快。

    这次回京都,走的本就有些慢,但文盈能感觉到,这些人故意走的很张扬,在官驿的时候尤其豪奢,基本上所到之处旁人皆知晓,这是查案的陆钦差回来了。

    文盈到了地方就被安排着进了屋子去,同行的都是男子,她多在人前露脸也不好,公子也不管她,却会安排墨一来给她送吃的。

    只是墨一瞧着她的眼神却是一日塞一日的怪,直到有一日晚文盈实在是好奇,没忍住开了口:“墨一小哥,要不你有话直说罢,总这般瞧着我做什么呢。”

    墨一欲言又止,冷着一张脸出了门,但前脚刚迈出去后脚就回了来:“你是不是惹恼公子了?”

    文盈眨眨眼:“墨一小哥,公子有好几日未曾理我了,你这是才发觉?”

    墨一将头偏转过去,清了清嗓子:“公子的是,我身为属下本不该多过问,但你不同,公子待你也同旁人不同,你不该对不住他,也不该惹他生气。”

    听罢这话,文盈一瞬的意外,不知墨一是不是知道了她与孙大哥的事,但紧跟着她便放下心来,知道会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她心中没什么波澜,第一反应倒是如墨一所言,毕竟她现在的主子如果不是大公子,换成旁人的话,有了她这么个不顺着主子心意的丫鬟,怕是早就用什么杂七杂八的法子处置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