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没分别多久,但文盈却觉得好似跨过了数不清的寒冬,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便是靠近他。
里面的陆从袛听到文盈的声音也是一顿,拿着书的手也轻轻一颤,他有一瞬的不敢抬头,也是因为这几日午夜梦回他总被这种幻象欺骗,他怕现下听到的也是幻音。
抬眸之时,黑沉的眸子似露出些许呆愣之色,看着文盈提着裙子一步步向自己靠近,直到瞧见她的手透过木栏探进来,他才猛地起身冲过去,一把握住她的手。
“你怎么来了?”
他的问询急促又关切,缱绻之意从在其中流淌蔓延。
文盈觉得鼻尖泛酸,手上传来他掌心的温度,一时间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盯着他上下打量的瞧,看见他衣裳整洁,还有这牢狱之中该有的东西一应都齐全,虽同家中不能比,但想来也吃不到什么苦。
见她不说话,陆从袛捏了捏她的手:“怎得不在家中等我?”
等起来遥遥无期,谁知道下一次见面到人到底还活着没。
文盈望着他,原本心中有万千想说的话,可到了口中,却只剩下一句:“妾很担心您。”
此刻商行溯终于是过了来,抬手将狱锁解了开,没说能在这里待多久,只是对着陆从袛略一颔首,全当是打了招呼。
陆从袛一直在克制,直到看见商行溯出了牢狱,这才猛得将文盈拉进自己怀来,将人紧紧圈抱着,他俯身去贴她的脖颈,能感受到乱跳的心,也不知是来自于文盈,还是来自他自己。
文盈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他力道的收紧,她也在回应:“妾一切都好,府宅也料理妥当,就等您回来了。”
“我知道,即便是我不在,你也能过的很好。”
他这话说的多少有些怅然,叫文盈心中很是不好受。
“妾骗你的,妾过的一点也不好。”文盈声小了些,虽忍着没落泪,但是声音已染上了些哭腔。
“妾很想你,府中的下人心也不齐,你刚进大理寺的第二天妾就被皇后传召入了宫,二公子也上门寻了妾。”她深深吸了口气,“现在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叫妾在外面为你使上力的,助你快些出来。”
陆从袛感受到她身子轻轻的发颤,他的指腹一点点抚她的背脊来安抚她,只是实话却是有些不忍心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