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润盯着文盈来看,只觉得她思索的功夫周身气度都已经有了变化,他喉咙咽了咽:“你可是有什么法子了?可莫要瞒我,说出来咱们一起商议商议,可不能冲动。”

    他觉得文盈许是被急糊涂了,从慌不择路到要随便死磕出一条路来,这种时候最忌讳随意做决定。

    文盈脑中却是已经有了法子,细细说来。

    “我只是突然想到,咱们在着急纠结的时候,想来杜家也是如此,可能现在他们还觉得胜券在握,毕竟现在着急的应该是咱们,被关着的也是大公子,可是若是反过来呢,若是咱们在这临门一脚的时候,就此不急了呢?”

    贺行润并非蠢笨的人,只是没有亲自与杜家交涉过,便没往深去想,现下文盈一提,他顺势便想通了去。

    一日两日杜家许是还胜券在握,但若是三日四日过去,杜家见还没反应,定然会反过来着急,毕竟他们已经在朝堂上出面为陆从袛说了话,若这事真的翻了盘,杜家也要被盯上。

    贺行润手中的扇子一敲,眸子都明亮了起来:“你说的对,咱们现下不能自乱阵脚。”

    文盈微微蹙眉:“只是若真等上好几日,怕是没等杜家急,大公子的事便已经有定论了,妾想杜家人也未必能聪明到什么程度,能将拿乔的时辰拿捏的刚刚好。”

    贺行润心下当即有了主意:“那咱们逼一逼他们就是了,你不是都将礼准备好了?等下你就带着礼过去,等着快到杜家,叫杜家的人瞧见你要过去了,咱们做场戏给他们看就是了。”

    这下有了法子,文盈面上终于有了笑颜,忙提着裙子往回跑,张罗着人将原本准备下的礼抬到马车上去。

    她这次没带人过去,只一个驾马的小厮,一路轻快穿过几条街巷到了临近杜府的门前停了下来。

    马车靠近的时候动静很大,守门的小厮许是早就得了家主的命在附近等着,文盈心中隐隐有猜测,这小厮分明也是在等着她过去呢。

    现下更觉得她与贺郎君才对了杜家的心思,若非杜家心里也着急这事赶紧定下来,又怎会急忙忙的派人提前出巷口来打探情况?

    只是他们没料到马车要靠近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原本要派去一个人会府回禀消息的,这时也停了下来,装模作样悄悄靠近。

    这时贺行润的派来的人从巷后骑马过来:“姨娘留步!”

    随从翻身下马,拱手对文盈作揖:“有要紧事禀报姨娘,咱们通了门路,现下能去大理寺瞧咱们家主了。”

    文盈又惊又喜的声音传出来:“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