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在耳朵里,实在是残忍了些许,阿佩喃喃道:“大公子不会这般的……”

    文盈却是坦然很多,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算是安抚她:“我也不过是随意说说,未来的事谁能拿得准呢?朝最坏的结果去想想,若是到时候真有那一日,也不至于太伤怀太被动。”

    她眼眸微微垂下,也不知是在同自己说,还是在同阿佩说。

    “可早早就做好打算有什么用呢?可我心在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她的话零零散散飘进阿佩耳朵里,却是叫阿佩一句也不敢回答,更不知要如何答复。

    她只能帮着文盈重新梳妆,免得去见了杜家人,再失去了体面。

    既是要求人帮忙,总该拿出些诚意来,文盈提前将她能支配的银两首饰都清点好,给杜家递拜帖的时候也将礼物给准备了起来,想着一个人总归是容易不招人待见,便也将杜妈妈带着,毕竟也算是杜家家仆,硬要说也能搭上些关系。

    求人办事,到底还是沾亲带故的能好说话,即便杜妈妈只是杜家旁支的一个丫鬟,去了也总比没去的好。

    京都出了这么个事,有头有脸的人自然都听到风声,杜家亦是如此。

    文盈的拜帖递上来的时候,杜老大人直接交给了杜宸兰的母亲曹氏。

    “既是妇人上门来,没必要我亲自去见,你去瞧瞧罢,不必叫她在门口干等着,若是被有心人瞧见免不得要说我们家些什么。”

    这几日朝堂之中倒是没明确的动向,新帝不说半点有关陆家的事,陆相一党也未曾有所动作,现下这个情况谁也说不准,还是不能将陆府的这个姨娘给得罪透彻,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

    曹氏大抵能明白公爹的意思,只是这拜帖却被她的宝贝女儿给瞧见了。

    府上有女先生前来授课,正好赶上今日下午女先生身子不适告了假,她闲来无事便来侍奉母亲,瞧见着拜帖时面色稍稍变了变。

    毕竟是闺阁里长大的姑娘,没经过什么事,脑中想的也都是些还本子里的东西,她捏了捏手中的帕子:“这盈姨娘是来寻我的?”

    曹氏敲了敲她的头:“胡说什么,你一个闺阁姑娘,她一个侍奉人的妾室,她寻你能做什么?若是真奔着你来了,岂不是坏了你的名声。”

    杜宸兰探头去看那拜帖,却是未曾料到盈姨娘来此竟是为了寻她祖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