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不想将自己一直放在妾室的位置上,若为妾室,自己说什么大公子都不会往心里去,自己只能听从他的安排。

    可大公子不是说视她为正妻吗?那她便以正妻自居,同他好好说一说。

    文盈的手搭上了陆从袛的臂膀,一点点撑起身子来:“我知你不放心我,我不会打搅你,你去哪里我远远跟着就好。”

    陆从袛神色免不得动容。

    她对自己用情就这般深?以至于在这种情况下,也要尽力跟着他。

    陆从袛不由苦笑:“你就这般在意我吗?”

    文盈从未对自己说过什么喜欢、在意,一切都要靠他自己的感觉,只是他对情爱本就不算灵敏,即便是文盈表露出十分,他也只能品啧出三分来,更何况她从来不说。

    可这次他先是被关押在大理寺月余,又被流放出京都,他才能格外感受到文盈对他的情义。

    不是因为他是主子,不是因为他将她锁在身边。

    文盈只是原原本本地喜欢他,看重他,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他喉结滚动,扶在她腰上的手下意识要收紧。

    却听文盈在这时候开口:“你放心,我来绝不是自寻死路的,更不是来殉情,亦或者给你添麻烦的。”

    文盈深吸一口气,将心中一直害怕的,且从来不敢说出口的一点,向陆从袛道了出来。

    “无论你出了什么事,我都会一直守在你不远处,绝不会叫你曝尸荒野。”

    陆从袛眼底的情义一瞬有些滞涩:“……什么?”

    文盈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握着他肩膀的力道也越来越重:“公子,我知你不愿同陆家人有什么牵扯,但先杜夫人是葬在京都,若是你死在杨州亦或者其他地方,你要如何魂归故里?如何再见先杜夫人?”

    她说的情真意切:“我想跟在你身后,若是你什么事都没有,那皆大欢喜,但若是你真出了什么事,且放心,就是将我这条命搭进去,我也一点要将你带回去。”

    陆从袛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