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被吓到了,求助的眸光投向了杜妈妈,正好也不用她开口,杜妈妈便帮她回绝了过去。
“公子又在说笑了,这孩子哪里能说男就是男、说女就是女呢,即便是怀了,再厉害的小儿千金科和小方脉的圣手,掐了脉也断定不来是男是女。”
杜妈妈下巴朝文盈的方向努了努:“您再看看文盈这小身板,若是真诊出了男胎,难道还要落去不成?她要是落了胎,说不准她条命也跟着一起没了。”
这眼看着年关,什么没不没命的,杜妈妈这话说的却是晦气。
虽是晦气,但也是话糙理不糙,更是管用的很,引得大公子沉默着顺着她的话来往下深想去。
只是他沉吟片刻,便又道:“管着是男是女,若是有了便生出来,夏五不会在意这个。”
“哎呦,公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待年前去给小姐烧纸的时候,老婆子我可得跟她好好念叨念叨。”
杜妈妈板起脸来,话噼里啪啦往出吐:“小姐在世的时候,便受了不少妾室的气,夏五姑娘即便是再大度,也忍不了成婚前便弄个庶子出来,她即便是认得了,公子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家姑娘,你想叫她日后在京都夫人们如何抬的起头来?”
她许是觉得自己将妾室一榔头打到了狐狸窝,各个都成了扰家宅不宁的狐媚祸水,反倒是误伤了文盈。
她看向文盈的时候笑呵呵道:“我知道你的为人,定不会惹是生非的,但架不住外面人编排呢,后宅和睦尚且要被人编排些不好听的说三道四,更不要说成婚前就有了庶出,那些人呀,最是见不得别人过的好。”
大公子似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方才所言的不妥,亦或者是方才一瞬发了热的头脑如今冷了下来,他伸手捏了捏眉心。
“好了杜妈妈,我不过是说了一句,您便有千百句来等着我,就当我方才是随口一说的罢。”
杜妈妈将手一摊,麻溜将文盈喝完药的空碗拿回来。
“好好好,老婆子我岁数大了,多余咯。”
她前脚出了门去,大公子后脚便拉上了文盈的手,惹的文盈抬眸去看他。
“杜妈妈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想来对事不对人,从前我娘亲也确实是吃了不少妾室的苦。”
陆从袛指腹抚着文盈的手背:“我自是不会叫旁的女子吃我娘吃过的苦楚,当然也不会委屈陆你,至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