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妩念在房中抄写着经文,因着夏姝慧的缘故,她被禁足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倒不如趁此机会虔诚些,妄图佛祖能保佑她的谋划能事事顺利。

    丫鬟从小门处悄悄回了来,左右看看没人发现她,便直接进了屋中来反手将门关上。

    “姑娘,东西已经给陆大郎君送过去了,他当真是同您心有灵犀呢,奴婢原本还担心着出去后撵不上他,不曾想他竟就在角门等着奴婢呢。”

    夏妩念的手中笔杆一顿,稍稍直起身子来:“他竟知道我要去寻他?”

    丫鬟面上待着几分不屑:“依奴婢来看,这陆大郎君也不像您说的那般牢靠,还以为他拒绝了大姑娘,会是个什么明眼人呢,还不是个随便一钓就上钩的人?”

    夏妩念却同她想的不一样,自打那日她在夏姝慧出门的马车上动手脚后,陆从袛将人救了下来,她便开始多方去打听这个人。

    他同京中的郎君都不相同,分明有身为丞相的父亲,却偏生要同家中对着干,不像他弟弟那般稳扎稳打走文官的路,反倒是隐姓埋名去了军营。

    一步步靠着自己爬了上去,在三皇子面前得了眼,跟着一同击退敌军,连带着一同受了皇帝封赏。

    他这条路不好走,无论是胆识谋略还是运气都缺一不可,这样的人才是她的良配。

    夏妩念轻笑着,面容似暖容的春雪:“笨妍儿,陆大郎君那般聪明的人,哪里能看不出我这点小伎俩?此事讲究的本就是一个愿者上钩。”

    妍儿却是欲言又止,犹豫几息,到底还是将方才在马车中所见说了出来。

    夏妩念闻言,心中一惊:“竟这般有缘分,那日遇到的丫鬟竟是陆大郎君身边的人。”

    “奴婢瞧着陆大郎君对那丫鬟很是不一般,听说今日他来,好像是因为那丫鬟受了大姑娘的气,特为其撑腰来的。”

    妍儿有些紧张:“姑娘,她不会将您的事告诉陆大郎君罢?”

    “告诉了又如何,他会不会信还另说。”夏妩念抚着面前的宣纸,“我倒巴不得她能告诉他,左右陆大郎君已经对我生了兴趣,有那丫鬟在提起我也好,免得他忙起来将我给忘了去。”

    妍儿仍旧有些担心,毕竟她亲眼看见了陆大郎君身边那丫鬟的样貌,想来定不是个省油的灯,更不要说她亲眼瞧见陆大郎君将她家姑娘做的糕点给了那丫鬟。

    她犹豫着开口,到底是将糕点的事告知了自家姑娘

    夏妩念更是意外,更觉得陆从袛那些举动有深意,赶紧叫妍儿将他的动作细细说来,一点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