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袛的怒意太过明显,到底是叫文盈害怕了,她的下颚被钳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一双睫毛发着颤,叫她整个人显得可怜又无助。

    陆从袛不想承认自己心软了,但却还是将手上力道稍微松了下来:“是我成亲日子临近,叫你没了底气?还是你听了文翘的蛊惑,生了那些没有用的善心?”

    实话实说,她真就两个都不是,若是觉得没底气,她也不会选将旁人推上来,岂不是更没了底气?若是生善心,她也可以用别的法子来帮忙。

    她是生了私心,没想到文翘平日里稳重老实,竟在这事上莽撞草率。

    可这实话,她却不能实说,只能将头低垂下来,装傻道:“就是……想帮翘姐一把。”

    公子气她愚钝,也比气她想出府强。

    陆从袛即便心中早有预料,但听到文盈这样说,仍旧被气笑了:“你当我是什么?能随便分一口的糕点?我是不是还得夸夸你,如此为她人着想,竟连那茶饼都给了出去,你平日里总说不舍得喝,如今竟是舍得给人了?”

    文盈被他训的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沉闷地低着头,等着他的怒火过去。

    “你生了善心,想要帮扶她一把,你可知她见我时候,都说了什么?”

    文盈怔怔然抬起头来。

    “她说双喜宴那日,本该是她来这边送东西,是你抢了去,话里话外都在说是你抢了她的好造化,你想帮扶她,她可半分都不领你的情!”

    文盈都要忘了,双喜宴那日,夫人叫人给公子院里送东西,文翘觉得送东西得不了赏便指使她去,正好她也有要攀附二公子的打算。

    后来她到大公子院里来,对外也都说是她去送东西的时候,得了他的青眼。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她没想到,文翘心里原是这样想的。

    如此看来,文翘即便是年岁大了,身为夫人身边的近身丫鬟,许个得脸的小厮也没什么,怕是觉得被她抢了好前途,只盼着一切归于原位,日后也做个姨奶奶才好。

    文盈手攥的紧了紧,后知后觉想到,幸好文翘没能得手,如若不然,她哪里还能妄想出府,文翘怕是根本不可能叫她如愿。

    “奴婢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