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但她却想到了文嫣当初的说法。

    三公子要是占了哪个姑娘,或者又去哪里喝花酒,文嫣即便是早就知道三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心里仍旧控制不住的酸溜溜的。

    文盈用指头戳着桌面上的茶叶,可能她现在心里也是酸溜溜的罢,说到底还是她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即便是她真的留在这府里做了姨娘,她也没资格去酸日后的长家主母。

    她晃了晃脑袋,起身将茶叶和糕点整整齐齐收在小匣子里,她既做不到心无旁骛地将这两样东西自己吃用了去,那便敬之重之,也好过摆在面前,勾着自己胡思乱想的强。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一轮圆月高高挂起,透过窗子洒在文盈身上,连带着雨后的潮湿裹挟着她,一宿过去也呕得她起了咳嗽,虽是没发热,但时不时就要咳个不停。

    自打那场雨过后,天气直接冷了下来,之前在布庄做的冬衣也派上了用场。

    文盈伺候公子笔墨的时候,动不动就要咳个两声,叫陆从袛听的心烦。

    “汤药没按时吃?”

    “奴婢都吃了的,顿顿不落。”

    陆从袛眉头微微蹙了蹙,低声道了一句:“拖了这么久还没好,庸医。”

    文盈抿了抿唇,想替那大夫说两句好话,但却又觉得没什么必要,毕竟公子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她瞧着公子手中的文书,忍不住问:“瞧着您最近没有之前那般的忙了,以前总要忙公务到深夜才成。”

    陆从袛斜眼扫过她一眼:“你知道你家公子我升了职?”

    文盈点点头。

    “既如此,这话你在我身边说就好,可莫要传扬到了旁人耳朵里去,免得被人说三道四,好似我升了官便不尽力为陛下办事一样。”

    文盈当即抿上了唇角,生怕自己这两句话给公子惹了什么祸事。

    陆从袛瞧着她这鹌鹑模样唇角微勾,语气也放的和缓些:“之前我做的是杂事,办些民生案子,如今我办的是朝廷的事,虽是牵扯多了束手束脚,但也不至于像那般琐碎,做来做去望不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