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一双眼无助地瞪着,大公子的脸一半明一半暗,叫她方才因恐惧而紧抓住他衣襟要挣脱的手,慢慢收了回来。

    陆从袛瞧见她不准备随便吼叫,便松开了手,给她说话的机会。

    “李妈妈毕竟是夏姑娘身边的人,奴婢也不好随便处置了去,还是等公子你来做主罢。”

    陆从袛侧身坐在文盈的床榻边沿,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一个劲儿地往文盈衾被里面来钻,叫她下意识紧了紧被子。

    “你既觉得受了委屈,心里怎会不想出这口气,在我面前,不必假装什么大度。”

    文盈觉得他这话说的怪怪的,唇角动了动,干巴巴地道出一句:“奴婢没这个意思。”

    “没有?没有你为何要指使阿佩同墨一说那些话。”

    文盈分明已经习惯了大公子这自以为是的定论,但却还是因为他这话心上快跳了几下。

    不是因为心虚,而是觉得因为自己,竟让阿佩发自内心的维护与不甘,变成了受人指使。

    她呼吸重了些:“公子误会了,阿佩性子直率,所言所行都是法子内心,更何况她才来多久,哪里能同奴婢配合的这般默契,奴婢如何一个眼神就能指使得了她呢。”

    寻常人家主子身边近身伺候的人,大多数都是从小带在身边形影不离,日子久了便生出了默契。

    像文盈这种后来的主子,和阿佩这种后招的奴婢,又哪里来的一条心。

    “阿佩来的日子是短,但这么说来,对你倒是忠心耿耿,替你打抱不平。”

    陆从袛低低笑了两声,语气里倒是没听出来动了怒。

    文盈倒是想到了今日阿佩说的话,她也觉得大公子奇怪的很。

    他总会在细枝末节的地方误会了她去,可即便是她在他心中是个喜欢生事之人,但他也不曾真生她的气,对她甚是包容。

    文盈实在是没了辩驳的念头,左右无论说什么,大公子也不回去听不会去信,左右信与不信,大公子对她的宽待也半分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