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那孙婶您可真是金贵人呐!这么金贵的韭菜吃了能长生不老不成?不卖给俺俺还不稀罕呐!不就是破韭菜吗再新鲜那也不顶饿,赶上去割上几斤五花肉烧一锅吃了香吗?”
周寡妇翻着白眼酸溜溜的扔出这么几句话,孙氏一听就不干了站起身来骂道,“你个臭寡妇,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有那个大冬天吃新鲜韭菜的命吗?”
周寡妇也一向不是个善茬,一听孙氏挤兑她也叉着腰回骂道,“啊呸!老不死的东西!谁家的地里不长菜啊?这夏天韭菜到冬天它就不是韭菜啦?你吃肚子里还能拉出金屎不成?你这个心肠歹毒的恶婆子,你别以为你干的那些好事没有人知道!”
“你这个臭婊子!胡说八道什么?”孙氏一听周寡妇话里有话,便有些急怒的说道。
周寡妇看了看胡同口朝这里张望的几个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多年前的旧事你自己就当没干过啊?五丫她们就没来找你托梦?”
孙氏一听五丫两个字,吓的一个屁股墩就跌在了地上半响都说不出话来。周寡妇见了立马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她就知道当年她根本就没有看错!这个恶婆子就是干了那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时,李老爷子阴沉着脸从屋里走了出来沉声说道,“想吃韭菜就去老三家里问问,你在这跟你婶子呕什么气?”
周寡妇一见李老爷子出来脸色就有些不好看,悻悻的住了嘴就赶紧闪身回了家。李老爷子伸手将呆滞的坐在地上的孙氏扶了起来,问道,“怎么了,没摔坏吧?”
孙氏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地上的菜篮子,李老爷子叹口气拿起篮子扶着他进了院子。
站在胡同口的几人一见没有热闹可看,便摇了摇头散开了。他们没听清周寡妇说的什么话,下意识的认为周寡妇是在说孙氏以前对三房那般不好,如今还有脸皮吃三房给的新鲜蔬菜的事。有人感叹李家老宅的厚脸皮,有人感叹三房的仁义。不管怎么说,大多数人心里都是有些嫉妒的。
周寡妇回了自己家,越想刚才被孙氏挤兑的事情心里越发的生气。不就是一把韭菜吗?天暖的时候谁家也不会稀罕那东西,还竟把吃不了的韭菜送东家送西家的,如今不过是冬天种出来这就了不得拉?不就是让它长在暖和的地方吗?她种不了大棚,那在家里种上一盆那也一定能够长出来!不就是种韭菜吗,还真当她不会?这东西搁在村里谁家也不是个稀罕东西,不过就是大冬天长出来吃个鲜罢了!只要暖和就能长还以为谁不知道呢?那大棚里见天生着炉子这村里谁不知道?
说干就干,周寡妇一想就坐不住了,站起身拿起一个篓子就去自家菜地里,挖起了几墩韭菜回了家。她找来一个不用的铜盆栽了进去,又浇上了一些水,然后将铜盆搬到了灶膛旁。
在灶膛旁枯坐了一阵,周寡妇的心情才好了那么一点,起身拿来面盆和了面扣好,又去院子里的地窖里拿出来一棵大白菜,叮里咣当搁在菜板上剁了起来,一边剁菜一边嘴里还愤恨的骂着什么,虎头一回家看见她娘这样,找来一个板凳坐在了灶膛前。
“娘,你和李家那老婆子吵架了?”虎头问道。
“你这么快就听人说了?”周寡妇恨恨的说道,“那个死老婆子如今得了势,又开始得瑟的不行!哼!再敢惹我我就把她当年做的好事全部说出来...”
话还没说完,周寡妇就被虎头捂住了嘴,虎头惊恐的看着自家娘亲说道,“娘,你疯了!他们老李家如今是什么样你看不见啊,你想害死我们?”
“我...我就是这心里不得劲,又不是真的会出去乱说话。你知道吗那死老婆子今个在大门口摘韭菜,看着我就臭显摆!呸,我才不稀罕呢,这谁家地里不长韭菜?虎头啊你看娘也给你种上韭菜了,过不了多久咱们也能吃上韭菜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