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着她弟进去赌博,在外面也亲耳听见她弟是如何张狂吹牛的,而后便在车里等。

    那时候程沅沅就已经很伤心了,几乎在车上待不下去,但重要的还在后头,那才是击碎程沅沅最后幻想的真实。

    程厂长和林清屏打算耗一天的,一直耗到她弟出来去找那个女人,结果,根本用不到一天,她弟就出来了,然后残酷的真相在程沅沅面前揭露无遗。

    这一切都是顾钧成短短时间就查出来的,林清屏觉得不管怎样,她得是个讲理的人,该谢则谢。

    顾钧成看了她一眼,“不用这么客气。”

    “当然要的,你我无亲无故,你帮了我这么大忙,谢谢还是要说的,不然显得我多不懂事。”林清屏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自己也觉得挺阴阳怪气的,但,就是阴阳怪气了,怎么着?

    顾钧成又看了她一眼。

    “看我干什么?”林清屏飞了一眼他。

    “就觉得……”顾钧成迟疑道,“你这谢,也谢得不诚心啊!”

    “还行吧!”谢是诚心谢,阴阳怪气也是诚心的。

    “那你的话我也就不同意了。”顾钧成的语气里也有了她说话的意味。

    “什么不同意?”

    “你说我们无亲无故。”他悠悠道,“无亲,我现在承认了,无故……我们是有过去的。”

    “呵!”林清屏笑出声,当然笑声里带着嘲讽,“我们有故?你不是不承认吗?你不是只认你的夏夏吗?夏夏,夏夏呢?”

    林清屏学着他当初在医院里叫陈夏的语气,冷哼。

    顾钧成瞬间,好像无话可说了似的。

    夏日的风,裹着老家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纷沓翻涌而来,那是属于草木旺盛的味道,潮湿而又黏重。

    林清屏叹了声,“顾钧成,时至今天,你干啥还要事事都帮着我呢?我请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