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奚司婆一边骂骂咧咧的骂了一通聂律茗不是个好东西,一边又让杏杏去灶房拿了一罐香油,拿香油在这弓身上擦拭几次,算是把上头沾上的毒给去了。

    “也是胆大,前朝皇帝前半生雄韬伟略,后半生因着这个毒把自己结发妻子都给害死了,他觉得他能给前朝皇帝比?还敢给自己下这个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达奚司婆越骂越气,最后气鼓鼓的板着脸同杏杏道,“在这个下毒的人被找出来前,你以后不许再搭理那个姓聂的了!”

    杏杏无奈,却也顺着达奚司婆的意思应了下来,她上前捋着达奚司婆的后背:“好好好,达奚奶奶,我都听你的,你别气啦,你从方才起就一直在生气,我怕你气坏了身子。”

    小姑娘娇娇柔柔的,倚在自己身边,达奚司婆就是再多的闷气,这会儿也都散得差不多了。

    而且……

    达奚司婆知道,杏杏这般聪明,八成是猜到了她跟前朝有什么关系。但杏杏却是一句都没有问过。

    小姑娘对她妥帖又周到,她要如何不喜欢?

    “算了,我才懒得生气。”达奚司婆背着手往屋子里走,“今儿你二哥的人送了些野味过来,我正好想烤了吃,晚上你就别回去了,在我这陪我一道烤了吃吧。”

    “好啊好啊!”杏杏欢快的应了下来,追上达奚司婆,“达奚奶奶,你上次做的那个烤肉吃的蘸料也教教我吧……”

    “呵,那可是我压箱底的本事。”

    “教我嘛教我嘛。达奚奶奶~”

    “行行行,你别晃了,晃的我头晕。教,教就是了!”

    祖孙俩的声音飘荡在院子里,满是欢快与温馨。

    ……

    焦氏跪在小佛堂前,闭着眼,消瘦的脸颊看着苍白极了。

    于崇杰站在小佛堂门口好一会儿,没有进来。

    待焦氏默默念完了经书,起了身,他才唤了一声“娘”,迈了进来。

    焦氏一把抓住于崇杰的胳膊:“你看到你妹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