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内宅的事,只道,“嫁妆就是我们家的,她嫁进来,就归江家,你可别犯糊涂。”

    江御林不想说嫁妆的事,显得他贪图,“儿子不能休妻。”

    闻言,周婉儿给刘氏捶着腿的动作一顿,心已经提了起来。

    “你难不成还怕丞相府?”刘氏道,“前儿我和张家的人打叶子牌,听说丞相病重,有些时日没有上朝了,只怕撑不过多久了。他家倒是还有个嫡子,不过,你眼下军功卓越,还怕他?”

    刘氏说的话,就是周婉儿想说的,她一直默然不开口,静静听着。

    “母亲,这些都是次要的。您有没有想过,儿子方才回京,带了妻儿,求了圣上的旨意提了平妻,才过了多久就要休掉沈湘欢,外面的人会怎样议论儿子?若是再有言官上奏弹劾,这于儿子的前程难道没有阻碍?”

    刘氏觉得有些道理,“罢了,为了你的前程,还是暂且忍一忍罢。”

    周婉儿一听是她的罪过,又开始卖弄,“都怪婉儿,叫婆母和夫君受罪了。”

    刘氏拍着她的手背,“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为我们江家诞下孩儿,是个大功臣,这关你什么事,都是沈湘欢的错。”

    江御林也哄了她几句,叫她放宽心思。

    “夫君果真不会怪罪婉儿么?”

    “怎会怪你,本来也是我对不住你,若非是你,我也不可能会有今日的功绩。”要不是周婉儿,他也不可能会解了药性,又那么快打下柔然的部族。

    他捏了捏周婉儿的脸,“母亲说的对,你是我的大功臣。”

    周婉儿羞赧一笑,“夫君实在太抬举婉儿了,能帮上夫君,是婉儿之幸。”

    江御林攥了攥她的手,朝着她笑。

    垂眸深情看着周婉儿娇俏的脸庞,脑中却浮现出另外一双受伤的水眸。

    他恍惚想起来,沈湘欢很久没有对着他笑一笑了,从他回来那一日,她真心实意笑过,自此就再也没有。

    希望这一次的禁足,能够剔一剔她身上的刺,温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