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它杀了,李思会发疯的,而且……而且你没看到它的心脏吗?它还活着,或许,或许我们也能……”

    从末世到现在,戚溯受到的刺激已经够多了,心里竟然没来由的生出几分妄想。

    好痛苦,好想摆脱这副腐烂的躯体,想摆脱那一份罪孽。

    好像只要不是丧尸,他就能自我催眠,就能忘记那些痛苦的记忆。

    如果能够摆脱杀父杀母的罪名,戚溯觉得自己是会选择逃避的。

    当然,也有可能不是为了逃避,他只是在阴沟里活的太久了,想去碰一碰清晨的阳光,再感受一下指尖的温度。

    沐棠不想理会戚溯的突然发疯,也不愿意因为他放这么大的隐患存活在这个世上,冷漠的揭穿戚溯所有幻想:

    “不可能的,我和你已经是死掉的尸体,心脏,大脑,所有的细胞,早就停止了运行,这幅躯体永远不可能回到当初的样子。”

    “时间不会逆转,做过的那些事也不可能会被抹消!”

    “怎么不可能?!!”戚溯吼了出来:

    “你不是能够感觉到痛觉吗?不仅能够感受痛觉,甚至有味觉,能够感受温度,你的血液可以流动,你都已经拥有了这么多了,难道还要告诉我,你只是一具活着的尸体吗?!”

    只要和那件事沾关,戚溯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第一次这么对着沐棠歇斯底里的怒吼:

    “你明明能够感受到那么多东西,却依旧固执己见,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感受不到,你怎么可能理解得了我在想什么?!”

    怒意摧毁了他的理智,让他口不择言:

    “以前的我对你好像有误会,认为你天真烂漫,现在看来是错的。沐棠,你难道心里只有自己吗,你从来不会理解和体会到别人的所思所想吗?!”

    “还是你真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只会执行自己的指令,成为冰冷的工具?!”

    沐棠瞳孔一缩,握着枪的手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短短几天的时间,第二个人跟她说了同样的话,还是个见面只有数十分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