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草木萧萧,凌云踯躅而行。
想着几日前发生的事情,他越发觉得心灰意懒。
他不怨那两个孩子见利忘义、出卖朋友;也不怨他们年少无知、任性而为。
只是因为他与他们生活的不一样,经历的也不一样,所以他们的思想与认知都会无可避免地产生隔阂;他无法体会他们的卑微与悲哀,而他们也无法理解他的苦衷与痛苦。
在这个世上,人与人之间并不是没有真情真意,只是因为身不由己与无可奈何的事情实在太多。
思绪飘飞间,恍惚又回到了七年前,那个淳朴简陋的农家小院,那两个天真无暇的懵懂少年……
这时他忽然觉得周围有异,不用转脸去看,他便知道自己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许多人已经注意到了他,并跟踪上了他。
他们当中已有人从怀中取出那张几乎被揣烂的官府告示,对照着上面的图形进行比较着。
更有甚者,某些人已对着他指手划脚、品头论足,阴恻恻地笑着,宛如一头嗜血的野兽,终于找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猎物。
于是充斥着兴奋、偏执的议论声愈来愈大,到了后来已是嘁嘁喳喳、肆无忌惮,无限量地鼓噪着他的耳骨:
“唉,我看他怎么长得这么像告示上那个人?”
“不会吧?”
“我看好像是。”
“李大哥,你不是认识凌云吗,你来辨认一下。”
“没错,就是他!”
“啊,官文上的正主终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