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南春在刑场遭到官兵的毒打与凌虐,惨不忍睹;在围观人群中的练轩中与平明和尚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计可施。

    两人心烦意乱地回到隐逸山庄,垂头丧气地把练南春的惨痛遭遇跟江春与吕秋月夫妇说了一遍。

    二人听了,都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吕秋月颦了颦秀眉道:“这……不可能吧?以前在刑部尚书府那么多年,我和凌统领虽然没有什么过深的交情,可毕竟是日久见人心啊——他的为人,我还是了解一些的。他义薄云天,重情重义,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背信弃义之事来?”

    练轩中正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闻言忍不住抢白道:“是啊,他对你们夫妻有恩,你当然要说他好了,岂不知这个臭小子是个披着羊皮的白脸狼!”

    平明和尚接口道:“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小子平时看着假惺惺的一本正经,其实是个卑鄙无耻的伪君子!关键时候,为了他的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他还是出卖了自己的良心!”

    吕秋月见江春脸上一片黯然,问道:“江春,你为什么不说话?”

    江春叹道:“我还能说什么,唉!世事真是太无情了……”

    他沉吟了一下,“不过事已至此,无论凌云怎么做,我们都无须去埋怨他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商量一下如何去营救练大小姐吧!”

    众人皆皱眉不语,陷入了沉思。

    这天晚上,月亮昏晕,星光稀疏,整个大地似乎都沉睡过去了。

    已经过了二更了,练轩中却依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想着白天练南春被毒打与凌虐的惨状,她对凌云简直是恨之入骨;同时胸中的困惑直如浓重的乌云般笼罩在心头,挥之不去。

    她再也躺不住了,不亲自见着凌云问个究竟,她是一刻也不能心安的。

    她起身披上衣服,点亮蜡烛,坐在桌案前,借着闪烁的烛光,挥笔写了一封字鉴,上书:

    “吾今晚前往郡马府一行,天亮前即回,诸位勿要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