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谭氏的脾气,自己只要开口,待会‘病秧子’‘短命鬼’‘老王家没一个好东西’这些称谓就要出来了。

    这些称谓如果一开始是故意骂的,带着攻击的目的,那么到了如今十几年过去了,这些称谓早已演变成丈母娘的口头禅,张口就来,不带任何情绪。

    所以王栓子还是识趣的沉默着。

    杨华洲看到谭氏和杨华梅头挨着头,手握着手,娘俩个都泪眼汪汪的,不由得想笑。

    “娘,梅儿,你说你们女人咋就这么多愁善感呢?”

    “压岁钱本来是件欢喜的事儿,可这搞得跟啥似的……”

    “如丧考妣!”

    念了十多年书的小黑这时候突然灵感咋现,猛地吐出一词来。

    杨华洲错愕的瞪大眼,瞅着小黑。

    “黑小子还咬文嚼字了?那是啥……啥意思啊?”

    谭氏也抬起头望着小黑。

    杨华梅也欣慰的看向小黑,没听错吧?五哥表达不出来的意思,我家小黑竟然说出来了?而且还那么文绉绉的,出口成章啊。

    “小黑,你刚才那话啥意思啊?”杨华梅也问,眼神中亮起一丝光芒,甚至还带着鼓励。

    小黑自己也很得意,摇头晃脑的正要出声,王栓子突然黑着脸打断了他。

    “行了行了,别说了,吃你的东西去吧!”

    王栓子摆摆手,神色很不好看。

    谭氏满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