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茶水茶叶全都罩在脑门子上,跟鼻血混在一块儿哗哗往下淌。

    那样子就跟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似的,把一屋子的人都给吓到了。

    幸好大伙儿过来开家庭会议之前就把小孩子们安顿好了,不然,有小孩子在场看到杨永柏那副鬼样子,非得留下心理阴影不可。

    “放心吧,没再寻死觅活了,我们给他送去的夜饭也吃了,走的时候见他在那里铺床,看样子是打算睡觉了。”杨华明又说。

    老杨头稍稍放心,“那就好,但愿他睡一觉,自己能想通,别再做傻事。”

    杨华忠看着自己的受伤的腿,很是烦闷。

    腿不好,想去哪都不行,只能坐在这里听消息,愁人。

    “今夜先让他在他嘎公家睡一晚,明日一早老五你们去喊他过来我这吃早饭,我再劝劝他,让他搬到我这来住。”

    “三哥,你就别劝了,今个你已经劝了好一阵,是他自个非得去小叔那里住。”杨华洲说。

    “而且他过去后,也没回他自个的屋子,径直就去了他嘎公的屋子,说要睡那儿。”杨华洲又说。

    “啊?睡那屋啊?他不怕?”杨华忠讶问。

    那屋里的帐子已经拆了,门板也卸下来了,地上,桌上,还残留着办丧事残留的纸钱和香灰。

    到处都乱糟糟的,估计永松和燕萍这小两口也没顾得上收拾。

    而永松和燕萍两口子在送他们爷上山后的隔天,就去了燕萍娘家,得过几天头七再回来。

    “那院子里就他一个人,还非要住那屋,我们拦不住,只能随他了。”杨华洲很无奈的说。

    杨华忠还想再说点啥,老杨头疲惫的摆摆手,打断杨华忠的话:“算了,既然他想睡,那就肯定是不怕,让他睡也好,他缺席了他嘎公的丧礼,

    去那屋暖暖屋子,也算是一种弥补吧!”

    父子四个都沉默了下来,抽烟,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