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华梅看不到的角度,老太太的眼中掠过那么一丝追忆,还有落寞。

    但很快就被烦躁取代,她不耐烦的说:“那么久的事,鬼才记得。”

    “咋就久了呢?也就二十年前啊,我记得当时……”

    “好了好了,别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了,赶紧吃面吧,吃完了洗脚睡觉!”

    谭氏粗暴的撂下这句话,蹬着小脚出了屋子,手里还拽着一只木盆。

    这是给杨华梅打水去了呢。

    杨华梅愣了愣,突然意识到什么。

    是啊,甲旺娘是爹的堂妹,当年过来走动也是跟爹的亲戚关系,那会子娘热情招待也是因为爹。

    时过境迁,如今爹娘水火不容……

    哎,自己真是病傻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怪不得娘不想听呢!

    堂屋里,王洪全王栓子小黑爷仨正围坐在桌边吃夜饭。

    谭氏十年前就极少吃夜饭了,尤其是到了冬夜,她秉行的原则就是过午不食。

    除非有很特殊的情况夜里才会吃一点。

    所以在老王家,王栓子他们邀她一块儿吃的时候,她是拒绝的。

    这会子拿着盆气鼓鼓出来,吓了桌边的爷仨一大跳。

    王栓子赶紧站起身,“娘,是不是改主意了?您过来坐下吃点,我去给你拿碗筷……”

    “吃吃吃,吃你个头,我要打水给梅儿洗脚!”

    可怜的王栓子莫名就挨了一顿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