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愣住了。

    何父接着道:“青松没了,我们也没啥心思留在这里打理铺子,我和你婶子打算等弄完了丧事就带着青松和莲儿回老家的村子里去,把青松安葬在老家。”

    “我陪你们一块儿去!”小安道。

    “不用了。”何父道。

    他抬头看了眼这生活了一年半的铺子,眼中的光亮一点点灭下去。

    “这铺子也快到期了,我们打算退了,收拾银子细软回老家去静养段时日,老家虽不及这庆安郡的繁华,可小院子,一亩三分地还是有的,加上你婶子的身子状况,也不适宜再在这里待,她受不了街坊邻居的指指点点。”

    小安整个人颓坐在地,千言万语不知该如何说起。

    他想为他们做些什么,可是何父却什么都不让他做。这种感觉,很不好!

    何父也没有精力跟小安说太多关于往后的打算。

    对于一个少年时候就背井离乡来了庆安郡找事做,中年丧子,失去梦想和追求的中年男人来说,现在,带着妻子和闺女回到他的老家去,就跟缩进了乌龟壳般。

    只有缩回他的龟壳里,才能舔舐伤口。

    至于将来,他不敢想,想了也不再有意义了,唯一的儿子,没了……

    因为打定了主意要去何家烧柱香,杨若晴不想突然出现在小安面前让他措手不及,思来想去,后半夜的时候还是爬起来悄悄去了一趟江边的何家。

    刚出酒楼的门,身后就有人跟了上来,她不回头也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