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这世上做善事就没有意义了,每个人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岂不是一切好东西都偏袒恶人了?鬼怕恶人,佛也怕,天老爷都要给恶人三分面子?就老实人善良人好欺负?不公平啊!

    小安冷冷哼了声,对孙氏道:“王霸被刘大哥砍了一条手臂下来,现在牢里半生不死的,王雄和方舟也都被收押候审,周县令正在取证,等到证据齐全了就可以开审判刑了。”

    这些即将到来的惩处结果,都是小安当时陪在杨若晴旁边听她跟周县令他们商讨出的方案。

    回来的路上他还有些忿忿不平跟姐姐那抱怨这处理方案不温不火,好像没啥多大的惩处力度,结果被姐姐笑了一顿,同时也给他好好上了一课,让他明白了这些看似不温不火的走流程的惩处方案背后的弯弯道道。

    说白了,王霸必死,现在主要就是在整理王霸之前那么多年横行乡里,欺男霸女的证据。

    王雄和方舟的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至于这搜罗证据需要多久,这由周县令说了算,而周县令呢,又是得到老姐的授意。

    老姐说了,先过节,把王雄王霸方舟他们撂牢里让他们吃吃苦头,也让他们家里人着急去,等过完中秋节就该连本带息一起算账了。

    但这些话小安不想跟爹娘这里说太详细,他们适合淳朴简单良善一些的东西。

    几家欢喜几家愁。

    老王家,王栓子这几日夜里受了凉,老毛病又犯了,学堂去不了,已经连续告了五天的假,而看今个继承了福伯衣钵的大夫旺生的推测,王栓子最起码还得在床上调养五六天才能下地走动,至于去学堂,那得是十天以后的事了。

    “咳咳咳……”

    一阵断断续续的低咳之后,王栓子靠在枕头上喉结滚动着,凹陷的眼窝里一双眼睛毫无焦距,“这趟看来没有半个月是好不了了,哎,又要厚着脸皮去跟晴儿那里延假,想想都觉得对不住她每个月开给我的那一千五百文钱啊!”

    一年前在学堂看门,吃喝住全管之余每个月还有八百文钱的纯钱入账。

    这一年来,学堂里教书先生和灶房里烧饭的几个妇人月俸都长了,那是因为他们干活都很卖力,教书也尽心,可自个这个半吊子看门的……竟然也跟着涨了一些。

    虽然涨的没有他们多,但王栓子已经很感激了,感激之余又羞愧,因为他知道晴儿这完全看在亲戚的份上强行照顾。

    “四哥五哥还有进小子他们也是亲戚,安排他们在酒楼和道观里虽是晴儿照顾他们,可他们却实打实的能帮到晴儿,可我这个姑父,说白了就是骆家的学堂在养着啊,这个月又要有小半个月没法去学堂,那一千五百文钱真是没有脸要。”

    杨华梅端来药,侧身坐在床边轻轻吹着,听到王栓子这番自怨自艾的话忍不住数落道:“你自个都病得爬不起来咋还琢磨那么多?眼下就要紧的就是先把身体养好,来,把药喝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