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换个地方吃早茶吧!“

    杨若晴收回视线,驱赶着马儿加速从白梅斋前面经过。

    身后车厢里,杨华梅靠在王栓子肩上竟然睡着了。

    自从上回下大雪她跟大白吵了一场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走回村的那天开始,一直到昨夜,她基本就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起初是碎片化的睡觉,刚闭上眼就从梦里惊醒。

    后面大白打伤了杨华明他们,她也是噩梦连连。

    得知娘家这边薄了官,她便开始整夜的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瞎琢磨。

    昨夜确定大白已经进了大牢,她合衣坐在凳子上坐了整整一宿,眼皮子都没有合一下,满脑子想的都是牢里那么潮湿阴冷,大白就穿着逃跑时候身上的那套衣裳,这得冻死啊!

    所以这会子能送被褥去县衙,杨华梅如蒙大赦。

    加之这马车温暖舒适,先前吃了点心喝了蜂蜜枸杞水,身下的天鹅绒垫子比家里的床还舒服,加之听着车轮碾压过路面发出的反反复复的嘎吱声,杨华梅如同被催眠了般,整个人放松下来,眼皮子也沉了。

    这不,靠着王栓子单薄的肩膀就睡着了,到了镇上都不知道。

    王栓子安静的坐在那里,身体挺得直直的,好让杨华梅能靠的舒服一点。

    当马车进了镇上,他轻轻撩起车窗帘子的一角,瞥了眼外面那座挂着'白梅斋'三字的两层楼阁,眉心紧紧拧在一起。

    杨若晴察觉到了身后车厢里的异动,她悄悄扭头看了一眼。

    姑父会不会想要下车去铺子门口看看啊?

    于是,她悄无声息的放缓了车速,就等他吩咐停车。

    很快,伴随着一声细微的叹息,车窗帘子就放了下去,王栓子再次正襟危坐,无声无息。

    男人跟女人在表达情感的时候方式就是不一样啊,即使像姑父这种天生孱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