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要是不指桑骂槐,鸡也不会掉水里,何必呢?”

    孔氏一肚子气没处泄,端起地上的大碗里的鸡杂扭身跑回家了。

    池塘边的众妇人看了一顿热闹,接下来的浆洗生涯有了谈资,水里的鱼儿也在进行一场盛宴,今个可真是一个欢快的好日子啊!

    村里,杨华胜家。

    杨华胜裹着被子缩在床上,眼泪鼻涕横流,喷嚏更是打得震天响。

    孔氏也好不到哪里去,站在床前又哭又骂,言语里全都是对杨若晴的数落。

    “……不是个好东西,怪不得从前谭氏婶子不稀罕,说胖丫是个黑心肝的丫头,果真是这样,今个要不是她故意拿棒槌吓唬我,我也不至于把鸡掉到水里去,这不行,我得去找老三和孙氏说说这事儿,这鸡得让他们陪……”

    孔氏扭身要走,被杨华胜喊住。

    “你还不嫌丢人吗?去啥去?不是你先指桑骂槐人家会过来吓唬你?先前池塘边的人都说了,大家伙儿都说这事儿是你挑起来的!”

    看到杨华胜朝自己这大吼大叫,孔氏委屈得不行,一腚儿坐到地上,扯开嗓子嚎哭起来。

    “都来欺负我,一个个都欺负我,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杨华胜被孔氏吵得心烦意乱,浑身冒冷气,眼前一阵阵犯黑。

    杨永兵庞大的身躯躬身进了爹妈的屋子,看到眼前的场景皱了皱眉,瓮声瓮气的问杨华胜和孔氏:“爹,娘,鸡没了那晌午咱请老杨爹过来吃饭的事儿还作数不?”

    杨永兵的问,让杨华胜和孔氏都安静了下来。

    孔氏抽泣着,埋怨道:“鸡都没了,还请啥呀,不请了不请了!”

    杨永兵顿时不乐意了,不请了,那谁去跟杨永仙大堂哥那里说好话,自己的差事咋整?他可不想回家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务农,又累又脏!

    杨永兵正要反驳,床上的杨华胜出了声。

    “都说好了请,人家那边也都答应了,咋能又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