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妃与先皇思皇后出自同族,早在到定陵祭拜时,皇帝便对她讲述过。但当时她并未走心,毕竟锦妃从不活跃于众妃之间。

    “皇上对的宠爱真是件稀罕到不能再稀罕的事儿了,我从未见过他这般在意女人。”

    听她这样说,苏琬清只是淡漠地哼了声。她还真没觉得宇文彻对自己有多在意,没了她,他照样过那万人之上的帝王生活,一场万寿节宴坐拥后宫佳丽三千。

    “复宠是迟早的事。”锦妃摸着下巴断言道,“我听说之前的孩子是拜慕容贵妃所赐才没了,想必早已恨她入骨了吧!慕容家和周家紧密相连,若帮我除掉周太后,慕容家失去最大的依仗,也迟早会垮台。”

    “看来锦妃娘娘确实多年不涉纷争了,难道没有人告诉,慕容家不臣之心已生?”

    锦妃原就是想利用苏琬清成事的,还当她不知道慕容氏的野心。如此一来,这条路八成是行不通了。

    她正要放弃时,却听苏琬清道,“太后那些风流韵事我都明晰,但愿锦妃娘娘能给我些有用的信息。”

    锦妃眼前一亮,激动地无以复加,“自然有些事情是不知道的。就在这颐和轩,我告诉连皇上都不敢想的!”

    她神神秘秘地,倒引起了苏琬清的好奇之心。两人走到颐和轩后面一间破败的耳房,“就是这里。”

    锦妃推开摇摇晃动的门,只听吱呀一声,一阵灰尘落下来呛地两人纷纷咳嗽。苏琬清皱眉道,“前几日便是看这耳房太破败了,才没过来打扫,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锦妃擦亮了火折子,她一身雪白的素袍已染上了灰尘,然而却不见她在意,“颐和轩在先皇一朝是宁嫔的居所,单从这偏远的位置来看,就应该猜的到,宁嫔并不受宠爱。但宁嫔是极安娴之人,即便没有君恩,也从未期艾怨怼,故而当时皇后与敬贵妃对她还算照顾,不至于在这宫禁中活的太惨。”

    “思皇后大气恢弘,敬贵妃贤淑慧心,我早就听说过了。”

    锦妃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后来有一年围猎,姑母临行前生了重病,而贵妃已经定下了省亲的日子。那时,钰贵人已颇得盛宠,为了防范着她,姑母决定让许昭媛和宁嫔伴驾,不要让周氏肆意魅惑君主。”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只怕结果不尽如人意。”苏琬清道。

    “的确。”锦妃又朝耳房中走了走,她举着火折子照亮整间屋子,眼睛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角落,仿佛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围猎归来,钰贵人因怀有身孕一举晋昭仪,而宁嫔却因触怒龙颜被永远禁足颐和轩,许昭媛也性情大变,恩宠渐薄,过了一年便香消玉殒了。”

    “…”

    “这其中缘故,就连姑姑都不知道。宁嫔被彻底隔离,直到两年后她死的时候,姑姑才又见她一面。彼时她已不能再言语,只是紧紧握着姑姑的手朝耳房方向看。”

    苏琬清只觉这故事悬乎无比,她和宇文彻的恩怨尚且未了,如今倒要插手前辈的情感恩怨,真是可笑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