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琬清将他的手给拨了下来,嫌弃地撇嘴道,“代王殿下这是何意,我是济南督造苏晟的女儿,皇上的嘉顺仪,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人?”

    “嘉顺仪?”宇文恒扬着声调反问道,“夜夜躺在皇帝的龙床上,把自己脱光了伺候他,就为了要他的命而已,这样做值得吗?”

    苏琬清脸色大变,“胡说些什么?代王殿下,若是尊府容不下我,我离开便是,怎么能编造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来?”

    “在我面前不用装了,既然知道我有夺位之心,就应该也把自己表露出来。”宇文恒笃悠悠地坐在了她的床边,手不安分地隔着锦被摸她的大腿,“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何不好好想一想呢?”

    苏琬清只觉鸡皮疙瘩起了满身,忍不住向后挪了挪身子,“殿下所言,我一句也听不懂。夜深了,殿下快请回吧,免得生出些枝节来。”

    代王冷哼道,“若不是我的把柄落在了的人手上,以为我会去救?本王在此奉劝一句,有些事情因果相连,若本王的秘密被抖了出来,嘉顺仪,也别想落好!”

    无论宇文恒怎么引诱,苏琬清皆是一副毫不知情又极其无辜的样子,到最后,宇文恒也不由产生怀疑,这位嘉顺仪只是一颗棋子,幕后黑手还隐藏在深处。

    “嘉顺仪想念枕边人了,可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是回不来,这会子,他生死恐怕都不知呢!”

    宇文彻成功夺回了甘州城,原本应当是士气高涨的状态,然而放眼望去,三大营的将士皆像是蔫萝卜一般,毫无军纪。

    甚至一些将领,也懒散起来,战后清理战场都格外慢,缴获的军械数目等迟迟报不上来。

    “将士们并非疲于战争,而是军中流言不断,这虚言一传十,十传百,影响甚大…”

    皇帝有些着急,若大夏军队这种状态,他如何敢安心地归京?

    “到底是何流言能如此惑众?”

    营内的百夫长们往日连将军都难以看到,如今直接被提来见皇帝,他们说话都有些磕巴,“军中…军中盛传皇上并非…并非先皇血脉,并不是真龙天子…”

    皇帝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叉腰皱眉问,“什么?”

    百夫长们皆不敢说话了,宇文彻这才回过神来,脸色憋红,分明是震怒的前兆。

    “给朕查!这流言究竟起于何处,朕定要那散播流言之人五马分尸!”

    宇文彻虽然脸上镇定,但内心却隐隐升腾起一股畏惧。承熙四年,同样的流言也曾祸乱过,只不过当时是在宫廷,他以强硬的手段处置了几名乱嚼舌根的宫女太监之后,才渐渐稳定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