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之润没想到自家妹妹如此给力,尽管他也想和方慈多说两句话,却没想到有人给清了场?好笑的摇了摇头,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女孩,温声道:“慈儿最近可好?”

    按照方慈的性子,好与不好她自然都会说好,可红唇微张的瞬间,她想到了前几日初闻对方在豫州举动时的惊慌,她没想到自己这未婚夫会如此的胆大?若是他在豫州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又该怎么办?或许最初定亲时她是不愿的,但自打定了亲她便一心视对方为自己的依靠,随着这男人的崭露头角,她更是心生自豪,一心一意等着嫁与对方白头偕老,可这男人舍命去拼搏的时候,他想过自己吗?

    虞之润最开始的问好只是想先客气两句,虽说是未婚夫妻,但二人离多聚少并不是太过熟悉,没想到这一句话让方慈红了眼角?经历过虞姣阵仗的他顿时大感不妙,忙硬着头皮笑道:“慈儿怎么了?可是气我回来后没去看你?不是我不想去看你,是最近朝廷上的事实在太忙,对了……”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对用帕子包裹的羊脂白玉手镯,左右扫了眼见四下真的无人,才执起对方那他想了许久的芊芊玉手,小心的带了上去。

    他在豫州和三王爷的那顿家可不是白抄的,感激他救命之恩的三王爷带着收拢之意,好东西自是给他没少挑,面对慷他人之慨的三王爷虞之润也是没有客气,拿回的东西大半留着给妹妹做嫁妆,小半留着他用,而这对羊脂白玉的镯子却一直被他带在身边,想着方便的时候交给自己的未婚妻。

    还是那句话,他不是不惦着方慈,不过是想着两人有一辈子的时间,所以不着急罢了,没想到自己的不作为倒惹得对方生出了误会。

    显然,对于方慈的生气,这位还是没理解上去。

    望着自己皓腕上那对光泽莹润的羊脂玉镯子,方慈的眼中涌上一股湿意,其实这些日子她也想明白了,或许虞之润不是不想送自己东西,他是没有东西可送,不送也就罢了,她没想他拿命去博啊?

    “若你有个三长两短,这东西我要来何用?”都说女以悦己者为荣,若那个她想要取悦的人都没有了,她又装扮给谁看?

    看着那缓缓滑落的泪珠,虞之润心中一颤,刚刚还想要放下的手掌再次被他紧紧握在手里,半响,才伸出手指拂去对方脸上的泪珠,轻笑道:“傻丫头,怎么和姣姣那丫头似的见面就哭?放心,有你们在,我是怎么都会好好的活着。”

    不知道自家姐姐已经被人吃了豆腐,此时的方菲走的有些腿软,看到一旁脸不红气不喘的虞姣,她忍不住道:“四表妹,你不会每日都要走这么远吧?”光出去也就罢了,若来上一个回走,可是够这小姑娘的呛。

    虞姣抿嘴一笑:“习惯就好了,还有百十多米,前面拐弯就到。”

    看着不以为苦的虞姣,方旭心里升起淡淡的心疼,出声道:“我听说当日改这院子是因为格局不好,不过从冯姨娘早早去世来看,那更改格局的师傅也未必是好的,不若明日让之润再找个师傅重新看看。”十年风水轮流转,当年她们母女无依无靠,如今的虞之润可是家里年轻一辈的领头人,改个院门罢了,他就不信谁敢说句不好?

    听到此话虞姣的眼睛一亮,可想到那个对她们兄妹恨之入骨的虞夫人,她只能淡笑道:“其实多走走也挺好的,以往我身体不好,如今倒是健康了许多,到了,二表姐,前面就是我的梅园,别看路远了点,里面的景色却是不错……”

    面对岔开话题的虞姣,方旭更是无奈,如今的他只盼着虞姣快快长大,等她到了及笄的年龄,自己就可以把她娶回家,到那时,他必视她如珍如宝,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方菲不知兄长心中所想,她只是对兄长的‘多管闲事’有些诧异,她家这位庶兄平日里虽算不得清高,可对女子也是冷上三分,刚刚对虞姣那温和的态度她还以为与自己一样,是看在未来姐夫的份上,如今看来,怕是自己想差了。

    心中的疑惑很快被虞姣给打破,因为她发现,这位四表妹看的书实在太多,大半柜子的书有一半都是自己没看过的。

    她是不知,虞姣闲来无事把自己看过的书全都默写了下来,一来丰厚自己的藏书,二来也全当练字,所以虞之润看过什么书,她这就有什么书,岂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