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楚煜说的轻松,其实他对虞姣的第一次进宫也是不放心的,不过他担心的却不是瑶妃,瑶妃是他生母,即使危机之时放弃了自己,倒也不至于出手害他唯一的女人,他担心的是景孝帝与淑妃。

    特别是玉淑妃,她唯一的女儿六公主等于是被自己与虞之润联手推进坑里去的,姣姣既是虞之润的妹妹,又是自己的女人,更妙的是姣姣身份低微,即使出了什么事,也没人敢她来担责任,如此好的机会对方岂能放过?

    这么一想,楚煜再次发现虞姣这身份有些不妥,等忙完了这一阵,真该想个办法给姣姣提提位份。

    楚煜的这些想法虞姣一概不知,她一边与柳妈妈复习着宫里的各项规矩,一边考虑要不要带着香绮,若是她原先的身份入宫自然没有带丫鬟的理,可如今她是寿王的人,不管身份如何带上两个丫鬟随行却是符合规矩的。

    柳妈妈是宫里的老人,对后宫一切最是熟悉,带着她去最为有利,剩下的一个无疑就该是香绮,毕竟比起老实的香柏,香绮的脑子更灵活一些,可想到皇宫内院的各项规矩,虞姣不免又有些打怵,万一瑶妃娘娘真看不上自己,拿自己身边的丫鬟来说事呢?她可不想进次皇宫再把亲如姐姐的香绮给弄丢了,她还想着过两年风平浪静后,脱了香绮香柏的奴籍,把她们风风光光的嫁出去给人当正房夫人呢。

    就在她摇摆不定的时候,香绮端着托盘走进来,对着她施了一礼笑道:“夫人,燕窝炖好了,您快趁热用了吧,再过一个时辰就要用晚膳了,若晚了晚膳您该用不下了。”

    听到这不见外的话语,虞姣笑着起身走过去道:“不会的,外面阳光正好,一会儿我用过了补品,正好去院子里消食等王爷。”

    说着,她伸手去端桌上的燕窝,可碰到那莲花瓷碗的时候却顿了顿,这瓷碗虽然尚有余温,但比起往日显然是有些凉了,这事若搁到前世正常的很,可这一世却是有史以来头一次,哪怕以前在虞府,这种事也是不曾发生的。

    不是她被人伺候多了心生矫情,而是以香绮对她的在乎,怎么会等到补品凉了才给她端上来?要知道昨儿个她喝了两口凉茶还被这丫头埋怨了好几句。

    心中想着,她不动声色的端起那莲花瓷碗,边用羹匙轻搅着,貌似不经意的问道:“早上我看香柏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可是昨儿夜里着了凉?”

    “昨儿晚上轮到奴婢守夜,睡的是隔壁小隔间,还真不知道那丫头是不是起夜着了凉,夫人莫急,等一会儿奴婢问问香柏。”

    香绮笑意盈盈,回答的滴水不漏,连昨日她夜里守夜睡在小隔间都知道,可虞姣还是收起了笑意,放下手里的瓷碗淡淡道:“你是谁?”

    香绮笑容微微一僵,而后莫名的道:“夫人怎么了?奴婢是香绮啊?”

    “你不是香绮!”虞姣语气肯定道,“香绮不会送凉了的补品给我,更不会在听到香柏生病时还满脸笑意,你是谁?这副模样来见我,可是王爷授意的?”

    听到前面那话‘香绮’还没什么表情,等听到最后一句,她眼里终于露出了钦佩之意,抱拳拱手单膝点地,以着再明显不过的男音道:“夫人聪慧,属下暗十九拜见夫人!”

    暗十九?想起自己身边那由暗转明的暗六,虞姣笑道:“你是王爷的暗卫?这一身,可是要代替香绮随我进宫?”

    暗十九未曾多言,便听门外传来楚煜的声音:“本王就知道瞒不过姣姣。”

    说着话,楚煜推门而入,瞥了眼暗十九道:“连半炷香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拆穿,你说本王应该怎么夸你?”见对方满眼羞愧,早已没了先前的自傲,他淡淡道,“这笔账暂且记着,明日若是保护不好夫人,回来二罪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