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心里的不悦,寿王殿下脸上的嫌弃简直不要太明显,看的姜云霆直心塞,虽然没有见过那两位美人,可想也知道差不到哪去,哪值得您老人家嫌弃成这幅模样?

    “王爷,恕属下直言,周夫人的父亲乃是国子司业,在国子监有着不小的影响力,严夫人的兄长更是左禁军统领身边的爱将,皇上此举可谓是用心良苦啊。”心急的姜云霆就差没明说,为了咱们的大业,您老就牺牲一下色相又能如何?这两位若是得了宠,她们家里人知道了是不是也能亲近咱们寿王府?

    姜云霆要是不说还能好着点,一说这话楚煜全想起来了:“国子司业?若本王没有记错的话,周颠这国子司业的职位还是靠着一尊翠玉佛讨好了咱们的太尉大人得来的,你说他是亲近老五还是亲近本王?再说不过是两名不受重视的庶女,你还真当那身为嫡子的严策,会是第二个疼宠妹妹的虞之润?”

    别看严策是左禁军统领身旁的红人,可那个禁军统领却是实实在在保皇党,他为了皇上连老娘都可以不认,上辈子自己饮毒酒身亡,一旁持刀防卫的似乎就有这妹妹入了寿王府的严策,自己得有多大的心才能宠信对方的妹妹?

    这位偏心眼的完全忘了,他死之前虞之润还跑宫门口幸灾乐祸去了,只一心想着周、严两家的错处,越想越觉得进府的周氏与严氏不是什么好人。

    无奈再不喜也是皇上赐下的,眼下的他还没本事和景孝帝叫板,只能暂时与对方虚与委蛇,这么一想,寿王殿下倒觉得自己委屈的很。

    姜云霆被两句话挤兑的没了声音,这位苦逼的下属在心里盘算,要不要换个思路从子嗣方面谈起,就听门外传来一声恭恭敬敬的‘夫人’。

    在寿王府能被称为夫人,又能无所顾忌随意走动的,自然是除了虞姣没有旁人,想到今天的日子,姜云霆心里难免有了不好的猜测,两位新夫人刚刚入门,这位不会装模作样的过来给新夫人上眼药吧?

    姜云霆觉得自己已经是在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虞姣,却怎么也想不到他还是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因为虞姣不是来上眼药的,她是来劫人的。

    只见进来的虞姣一脸欣喜道:“王爷,刚才我闲来无事翻阅《左转》,看到《左转》里对楼车的描述,突然生出个想法。”

    姜云霆听到这话差点没呵呵,楼车是两军作战用来侦察瞭望之用,哪是你一个闺阁女子想改进就改进的?你要是有这本事,兵部的那些能工巧匠就都可以回家吃干饭去了。

    楚煜听到此话却是来了兴致,他知道这丫头的小脑袋灵的很,既然说有想法,那定是有了好主意,一高兴,这位也懒得管什么新人不新人了,随意将桌上的东西往两旁一推,便让拿着图纸的虞姣到近前说话:“什么想法,说来让本王听听。”

    “王爷,您看。”将自己画的尚不成熟的简易图纸铺在桌面上,虞姣指着上面的楼车道,“咱们如今的楼车没有半点防范之法,只有观敌瞭望之用,若敌军来犯,它很快就会被敌军砍断绳索,所以我觉得,要是在车座前加个挡板,里面再放上两支枪锋……”

    说着,她用拿来的炭笔,刷刷刷在上面画了两支长枪出来。

    楚煜略一思索,点头道:“此法可行。”

    见楚煜说可行,虞姣指着另一处继续道:“楼车上方是最引人注目的地方,不只敌军看的清楚,咱们自己的士兵也瞧的明白,只做侦察瞭望实在是过于浪费,王爷,您说在这个部位加个木桩好不好?木桩不用太大,可容一名士兵站立就好,这名士兵在此既能四处瞭望观察敌情,还可让他用不同颜色的彩旗向军中传递信号。”

    “此法甚妙!”这话不是楚煜说的,这话是姜云霆说的,这位一开始是抱着看热闹,看虞姣能作出什么妖的想法凑过来的,没想到竟真听到了好点子?这位一高兴也忘了劝自家主子看新人,指着面前的图纸就和虞姣讨论上了,“若要人站在这木桩上实在是太过显眼,还是要再加些防范才好。”区区两杆枪实在是不够啊。

    “姜军师所言甚是,那你觉得在此处设立一个皮制的筒袋可好?”刷刷刷又是几笔,大木桩上又多出一个简易的筒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