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儿到了六月,虞姣已经被封在院子里半年了,虞之润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把自己狠饿了几天,而后没等他主动去找父亲,就被虞长文叫到了书房里。

    看着一脸憔悴的次子,虞长文耐着性子开解道:“之润,为父知道你心急读书,但身体也要顾及,要知道每年大考都有因为体力不支而中途放弃的,再说你的功课颇为扎实,并不比之堂差上多少,你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稳扎稳打,千万不能因大事小,到时候再因身体而错失良机。”

    显然,当爹的以为儿子是因为科考压力太大,特意把儿子招来,强调了一番身体的重要性。

    虞之润惭愧道:“父亲教育的是,儿子最近是过于心急了,眼瞅着大考的日子快到了,可孩儿就是静不下心来。”

    “因何事静不下心来?”科考可是大事?怎么能静不下心呢?

    虞之润双眼泛红道:“再过几日就是姣姣的生辰,近日不知怎的,时常忆起姣姣幼时的模样,特别是姣姣抓周之时,抓到个精美的凤钗头,被众人一夸害羞的抓着孩儿藏躲……”说到最后,他已然有些哽咽。

    “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些?”不得不说,若儿子不提,这位父亲大人险些忘了梅园还封着个虞姣。也是,外面公事繁多,家里老爹还直作,更别说两个儿子今年还要大考,他哪还有心力去关心一个可有可无的庶女?

    此时纵然知道儿子和自己耍了点心眼,但毕竟是为了骨肉亲情,再说当时也是母亲迁怒,算起来四女也算不得大错,既然关着她让儿子不能安心,那就放了吧。

    当然,那是虞老夫人下的令,他是不敢违背母命私自放人,所以晚上前去老夫人的院子,与虞老夫人通了个气儿,第二天,梅园的主仆三人终于重见天日了。

    若是成年人,半年的时光一般不会有什么大变化,但如虞姣这般的小姑娘,半年的时间变化却是颇大,特别虞之润这当兄长的,心疼之下,他动不动就偷偷摸摸给改善伙食,虞姣除了最开始把自己吃坏肚子,剩下的全都妥妥的消化了。

    吃饱喝足之下,她把每日里的瑜伽锻炼也加量了,再加上跳跳绳做做操,这位的个子已经比大她一岁的虞瑶高了。

    十二岁的小姑娘,身材虽然还没有发育完全,但随着个子抽条更显纤细,配上那娇嫩的脸蛋,即使没有长成,也能看出将来的绝代风华。

    看到这样的虞姣,虞夫人顿觉气闷,因着儿子要科考生出的紧张,这位连慈母都装不下去了,挥了挥手道:“再有两月你两位兄长就要大考了,你们这做妹妹的没事回去抄抄经文,求菩萨保佑他二人一举高中。”

    虞姣这次出来事先也做了些准备,她给虞夫人做了两双足衣,准备表现一下自己的孝心,毕竟今后还要在人家手底下混日子的,可见对方现在这个状态,她觉得实在不是个好时机,也就二话没说随着几位姐姐去了绮院。

    刚刚回到曾经的位置上落座,就见虞嫣笑着过来道:“四妹,这几日先生有事没来上课,我们姐妹几人就在抄经文为兄长祈福,你当初学的日子尚浅,若有不懂的就说出来,大姐教你。”

    虞姣受宠若惊的起身道:“多谢大姐,半年来我在梅园练了些字,就未曾读过经文,不知该抄些什么。”

    说话这半年的时间里,虞之润见妹妹爱看书,过些日子就给妹妹换上一批,唯一没给换的就是经文了,他觉得小小年纪就开始把心思寄托于经文之上,实在不可取。

    此时听了虞姣的难处,虞嫣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咱们姐妹还用这么客气?”说着,她忙找出自己的经书亲自递与虞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