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不相信景孝帝看不出辽国对大祁的狼子野心,这些年来辽国一直对大祁虎视眈眈,若是没有张家父子时不时的敲打一番,对方能隐忍至今天?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父子竟然还想着夺权?怎么夺?杀了都督张裕,换个酒囊饭袋上去?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本事,一个两个的脑子都被马踢了?”

    别看当今朝堂瞧着似人才济济,提起来不是这个国公就是那个将军,实不知有本事的皆以老迈,年轻的又没什么本事,否则上辈子的他何至于在外征战数年?

    而景孝帝这本该忧国忧民的一国之主,却屡屡为了私欲不顾江山社稷,不顾百姓死活,当真是可恼可恨!当真是……该杀!

    见楚煜一拳砸在桌子上,砸的茶碗震颤,虞姣忙上前拉住他紧握的拳头,边将攥紧的手指一一分开,边出声安抚:“王爷何必与那脑子不清醒的人置气?既然咱们已经知道三王爷此举不安好心,想办法治了他就是,如今两军交战在即,可犯不着为他劳神。”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瞬间缓解了楚煜心中的怒气,他脑子里快速合计了一番,才缓缓吐出胸中郁气,看向虞姣道“姣姣对我这么有信心?”

    虞姣一听这语气就知道危机解除,顺势抱着楚煜的胳膊道:“我家王爷是做大事的人,岂是那些只会做两首酸诗的酒色之徒可比的?”

    一剂马屁拍的楚煜心情大好,面上也忍不住带了笑,执起小姑娘的嫩手揉了揉道:“既然姣姣如此说了,那便等着你家王爷收拾了那酒色之徒给你瞧瞧。”顿了顿又道,“顺便让二哥高升一步,送他一个好前程。”

    虞姣被这声‘二哥’震得五官差点挪位,她相信,要是她二哥听到这句称呼也得被惊的不轻,当然,二哥要是真在这,楚煜就不这么说了,这位除了私下里在她面前放松,平日里王爷架子端的可是足足的。

    她沉默的功夫,楚煜倒是想起件事来:“按照往年惯例,年前宫里会准备宫宴,今年我不在家,你可准备好了?”

    这一句话,虞姣的哭笑不得全都变成了无可奈何,她郁闷的将脸埋在楚煜怀里,闷声道:“方总管列了单子给我,柳妈妈也帮着给了主意,必保不出挑,不失礼。”

    虞姣是真不想进宫,对于她来说,那就是个布满毒蛇的深坑,那蛇还特么是隐身于无形的。

    楚煜拍了拍怀里的小姑娘,好笑道:“我问的不是礼品,是你。如今府里没有主事的,你又升了位份,宫宴时定是要进宫的,到时候我不在,宫里你也没有什么熟识的人……”说到这,楚煜自己先说不下去了,真是怎么想怎么不放心,“不然你到时候装病吧。”他记得这丫头装病有一手,当初那脉搏改的,人家老大夫都以为她神经错乱命不久矣了。

    虞姣特想点头同意,可这次躲了,下次呢?她还能次次躲过去?若今日她见硬就躲,那明日,楚煜想迎回个能当家主事的女主人,她哪来的脸面说不同意?

    贴着男人胸膛,感受着对方胸腔里沉稳有力的震动,虞姣的眼神越发坚定:“我不装病!”

    别的事可以得过且过,事关这个男人她绝不退让,左右她的体质和楚熠那货差不多,次次出府都得惹点事出来,她都快习惯了,不就是进宫吗?怕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