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皱眉。

    隐隐觉得有些麻烦。

    那穗子的材质是北郡雪蚕丝织成,根本经不起查。

    虽然只凭一个穗子,也没人敢给他定罪,可刘喜贵毕竟是即将往北境赴任的监军,这件事,能不与谢家扯上关系,自然最好。

    谢琅脱下袍子,先囫囵冲了个冷水澡,洗去一身酒气,及被酒气遮盖的血腥气,才拢着寝衣来到床边。

    暗夜里,他眸底仿佛燃着幽火,一动不动盯着躺在床帐内侧的人。

    烛火斜斜照入,朦胧勾勒出一张秀致面孔和线条优美的鼻梁。

    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并未闻到那夜的味道。

    谢琅再度晃晃脑袋,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竟会有那样荒唐的想法,这么一个病秧子,最多也就拿匕首吓唬一下他,恐怕连血都没见过。

    “世子爷。”

    外头忽传来雍临的声音。

    谢琅开门到廊下,皱眉问:“何事?”

    雍临对打扰他睡觉这件事也很惶恐,但事情紧急,也顾不得许多了,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上去:“二爷来的信,今日刚到。”

    谢琅接过,直接拆开了看。

    雍临笑着问:“二爷难得写信,可是馋上京的美酒了?”

    谢琅问:“明日是国子监入学考试?”

    “似乎是。”

    雍临明白过来:“文卿公子好像要参加考试,二爷是让世子爷照看文卿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