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稳的话音到这里小了下去,低声说了几句。

    韩归海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

    “广陵郡的难处,原来、原来殿下都知道。”

    司云靖颔首道,“你们的难处,孤都知道。”

    他起了身,拿了张干净帕子,将韩归海额头的血迹擦去了,亲手将人扶了起来,神色和缓地说了一番话,又勉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韩归海猛地伏地行了个大礼,

    “多谢太子殿下仁德。归海……归海铭记于心!之前猪油蒙了心,对殿下有种种误解。还请殿下恕罪!归海回返广陵郡后,誓愿全力镇守疆土,为大周,为殿下肝脑涂地!”

    他抹了把眼角,起身哽咽着走了。

    池萦之:???

    这突然唱的是哪一出戏?

    韩归海走了,司云靖重新坐下来,继续拿起树枝,又拨了拨篝火。

    “池世子过去吧。”高大年小声提点了一句,“小心应对着些,就说你身上不舒服,拖延了写信。”

    “哦。”池萦之慢腾腾地过去了。

    她还没走近,迎面抛过来一句不冷不热的话。

    “三个人里面胆子最肥的,果然是你。”

    池萦之经历了昨晚惊吓效果十足的篝火夜会,刚生出点苗头的旧日好友的亲近念头被掐灭在萌芽里,怎么瞅眼前这货都不像是个并肩闲聊的好对象了。

    她过去规规矩矩行了礼,“殿下何出此言,臣好端端的在帐子里,什么也没做啊。”

    司云靖斜睨了她一眼,对她一夜间的态度转变似乎早有准备,并不觉得意外。